他這麼一說,幾人越發無語。
金子多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問道:“你的腿……你哪兒來的駕照?”
“找朋友刻了個蘿蔔章……能先不聊這個嗎?後頭!後頭有人跟著呢!”
維少鬱悶地吼一嗓子,抓著方向盤的手心裡全是汗。
後排座位上,閆儒玉輕車熟路地將彪爺渾身上下都搜了一遍,他的手機交給金子多,複製了一份通訊錄,然後就被無情地丟出了車窗。
彪爺肉疼地眨了眨眼,倒不是心疼手機,而是心疼那上面的定位系統。
完了,看樣子後面那幫孫子跟不了多久了。
吳錯雖然嘴上嚷嚷著放人什麼的,身體卻很誠實他已用自己的手機開了導航,並一本正經地給維少指路。
七拐八繞了近半小時,終於把所有的尾巴都甩掉了。維少從未如此緊張過,渾身肌肉都崩酸了,那條踩油門的瘸腿都快沒知覺了,比打架還累。
“不行不行,以後開車的活兒你們誰愛幹誰幹,我可不管了。”
此事,車已經到了郊區一處偏僻的院子,維少一邊抱怨,一邊揪著彪爺的後脖領子,將他拽下了車。
彪爺突然道:“我給你錢,行嗎?……很多錢,夠你揮霍一輩子的,你說個數,行嗎?……”
第五一八章 火海亡靈(23)
閆儒玉不理他,卻對蜷縮在地的彪爺道:“事到如今,還是不說實話?”
彪爺瞪著他,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一句:“我說的都是實話。”
閆儒玉點點頭,“不說算了,我來說。
我們找你找得突然,你來不及把謊話編得滴水不漏這麼多年了,你恐怕從沒想過還能見到曹耀華的兒子吧?
之所以說謊,謊言被拆穿了還不承認,因為你沒法說真話。
想想看,那是一個即便時隔多年,即便曹耀華的兒子看起來只是一個無害的瘸子,你也說不出口的真相。
你當年一定沒少幹坑害曹耀華的事兒吧,甚至,他的死跟你有直接關係。”
最後一句話讓彪爺瞪大了眼睛。他慌慌張張地搖頭,“不是……不是的……我沒有……”
維少又湊到了他跟前,嚇得他抖到幾乎痙攣。
閆儒玉不緊不慢道:“你已經體會過他的手段了,還想再試試嗎?”
彪爺拼了命地往後蹭,口中嚷道:“我說!”
閆儒玉拽了維少一把,讓他別再嚇唬彪爺,把人嚇到說不了話也是個麻煩。
維少退後一步,抱臂陰鬱地看著他。
一開口,彪爺先強調道:“我沒害過你爸,真的!”
維少不置可否,他就像一隻伺機而動的獵豹,彷彿已經壓低前爪拱起脊背,隨時準備衝出來給敵人致命一擊。
彪爺嚥了咽口水,嘴唇發著抖。
閆儒玉提醒道:“從曹耀華入獄說起吧,他究竟為什麼被抓?”
“拆遷,鬧出人命了。”彪爺道。
“詳細說說。”
“好好好……呃……那年頭你們也知道,到處都在搞建設,暴力拆遷不是什麼新鮮事兒,我們跟別人比……不算壞的,也不算好的。”
“這話怎麼說?”
“當時我們自己組織了一個拆遷隊,成天的去釘子戶家裡軟磨硬泡你們沒幹過這活兒,不明白,輿論雖然都是同情釘子戶的,但有些人真是……哎!鑽錢眼裡了!那個年頭啊,一間幾十平的平方,敢要幾百萬補償款我知道現在這個數目不算多,好多人拆遷拆成了土豪,可那時候不一樣啊。
我們就遇上了幾戶這樣的,而且他們相互串通,抱成一團,都不肯走。
實在沒辦法了,我們就打算拿其中一家開刀。
那天晚上我不在現場,我是半夜接到電話才知道出人命的。
一出事兒,這次強拆的負責人直接跑路了,再沒露過面,我火急火燎地趕過去,死人已經抬出來了,是個老太太,有人報警,警察也到了。
據我瞭解,強拆隊是想趁著這家沒人的時候直接把房子推倒。可是情報不準,不知道屋裡還有個老太太……反正,陰差陽錯的就把人給砸死了。
當天晚上你爸就被抓進去了。”
吳錯覺得不對勁兒,問道:“這麼快?”
彪爺道:“是啊,就是因為反應太快了,我才覺得這事兒是早有預謀的,可能孫郎那小子早就憋著坑我們了。
平時有點什麼事兒,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