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裡似乎燃起了星碎的猶如挑釁一般的光芒,竟帶了幾分興味。
孤傲而又清高的他,在認真起來的時候是那麼的自信和奪目,彷彿周身都浮動起一層琉璃的熒光,看得皇甫呆了又呆……
幾個下屬見慣了他帶著面具時的樣子,也被他那絕色的臉閃了眼,目瞪口呆的盯著轉不開眼。
皇甫那醋簡直是一缸一缸的灌,若不是時間地點不對,他恨不得把人直接擼回去藏進府裡,不讓他出來招惹這些狂蜂浪蝶。
第二日,全軍歇在營地裡操練了一整天,玉衡卿照樣該幹什麼幹什麼,完全沒有一點要想什麼計劃的倪端,皇甫知道那句話在屬下面前煞了他的面子,也不敢多問,好好地把人哄著,說東就不敢往西……
到了第三日一早,玉衡卿下令帶兵攻城。
接到命令的月冀幾個簡直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這不是又和第一天一樣了麼?強攻不下不又得損兵折將?
月幽現在到成了玉衡卿的忠實維護者,一板一眼的帶著軍隊出了營門,認真道:“夫人自有他的打算!你們幾個兵愣子瞎猜啥玩意兒!?照做就是!”
玉衡卿帶頭領兵至城下,皇甫替了洪烈的位置在右翼做接應,誰知今日才剛剛兵臨城下,那多日不曾露面的洛青城竟直直的站在城頭上,渾身包裹著戰甲,全副武裝。
他只比玉衡卿小了幾歲,眼角斜吊,眉目間透露著陰鬱,周身都散發著一種令人不舒服的煞氣。
賀遙曦見到他就怒從心起,忍不住破口大罵:“洛青城!你這叛徒!背叛了梟凌!背叛了將軍!居然還有臉來見我們!?”
洛青城在城牆上先是裝模作樣的一拱手致了個禮,這才淡道:“這些可都怪不得我啊。。。。。。我呆在梟凌一日,才能便要被埋沒一日,玉將軍事事都只想著你賀遙曦,遇到重要的任務卻從不指派與我,他只信任你!只在乎你!論軍策我比你熟知,論練武我比你刻苦,論帶兵我比你嫻熟!可為什麼將軍就是不用我!?”
他邊在上頭義憤填膺的指責,邊振臂一呼,朗聲道:“你可知,我現在坐到了平北將軍的位上!只待守下這雙城關,便可加官進爵,可以得到與當年玉將軍一樣的地位!你敢說我沒有才華!?只要我想,哪有什麼得不到的!?”
玉衡卿緊皺著眉……當年救下著少年,他便從那嗜血的眼睛裡看出了太多的浮躁和激進,這樣的人難當大任,自己為戰局著想,自然是因地制宜物盡其用,卻沒考慮過,他竟然會嫉妒至此……
冷御雲如此,你洛青城也如此……什麼狗屁天下!?什麼揮霍大權的軍職皇座!?亂了人心,亂了半壁江山!!任由慾望滋長,一切都墮落,然後變得陌生……
可惜,自己除了嘆息,還能再做什麼呢?
這樣的你,自以為運籌帷幄,把大權握在了手中,到最後醒來時,才會發現,手裡抓住的只有一場空而已。
月幽最看不慣這種自以為是的小人,跟著在下面罵開了:“和這吃裡扒外的東西還有什麼好講的!?待待會兒爺爺我親自擰了他的頭來!給夫人賠罪!”
玉衡卿嘆息了一聲:“儘量生擒。”自己體內的餘毒還未清,有很大的可能那毒藥的引子就是他的血,若他死了,那血說不定就失了效用。
洛青城挑釁的仰天大笑:“生擒!?我倒要看你如何打得進來!!真是可笑至極!自己佈下的關口,自己居然無法攻下!玉將軍!你這簡直是讓天下人都在看笑話啊!”
玉衡卿也不理會他的諷刺,暗暗的盯著他,等待時機。
誰知,洛青城的話音剛落,一支離弦的羽箭便從右翼的方向破空而出,眨眼間便擦過洛青城的臉頰,不偏不倚的射中了他身後南乾的大旗,堅硬的旗杆竟從被射到的地方看看斷成了兩截,直直的落到城牆下……
洛青城的臉頰瞬間迸出一條血口,他臉色有些蒼白的看向射出那一箭的皇甫嵐蕭,後者正怒火衝冠的盯著他,寒氣四溢……
皇甫在下面一臉苦大仇深,你他媽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我才好不容易讓得娘子消氣了!你這一提,他不又得想起來!?今晚若是被娘子踢下了床,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洛青城豎直著眉狠瞪眼,捂著臉轉身命令道:“給我把雙城關死守住了!凡射殺北鳳大將者!賞金千兩!”
可惜,還沒等手下的兵應承,就忽然聽聞一陣喊殺之聲,他渾身一顫,小跑著奔向靠裡的城牆,雙手死扣著牆面往裡眺望,竟發現,城內的幾處縣衙、將軍府邸,全都一時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