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周自然是早已經察覺了,不過是走個程式罷了,當下笑著站起身來,迎了出來,拉著許靖和吳則的手,笑道,“觀蟬兄,子玉兄,一別就是二月有餘,向來可好。”
許靖和吳則這才回過神來,見到莊周,說話仍是有些走調,當下問了好,將禮物交了,莊周又轉手交給明月,示意收起,一邊將兩人讓進亭內。
莊周是約了兩人前來賞月,桌上早已經擺了月餅和一些糕點,都是水晶翡翠般的可愛,一看就讓垂涎欲滴,卻是釵兒親手所作,這幾年釵兒苦練廚藝,她本就心靈手巧,已經很有些模樣了。
莊周便邀請兩人坐下,伸手執起酒壺,給兩人斟酒,見到莊周仍是和船上一般,並未因為豪富就看不起自己兩人,許靖和吳則也是心中感慨,暗笑自己多疑,心想倒是自己俗氣了,說笑了一會,倒是放開了,仍是以前一般,談笑無忌,便是這一點,就讓莊周很是欣賞。
要說朋友,莊周卻是不多,能讓他看上眼的,本就不多,偏偏自己又太過忙碌,偶然遇到,轉眼就要各奔天涯,卻也沒有多少深交,說起來和許靖吳則兩人,相處月餘,日日促膝相談,已是極為難得的深交了。
適才許靖和吳則兩人都有些拘束,此刻放開胸懷,舉目四顧,自然注意到不同,許靖有些驚訝的說道,“天,輕塵兄,你這亭子,莫非是金子所鑄。”
適才許靖初見,只以為這亭子是黃銅所鑄,即便如此,也是極為豪奢,要知道銅也能鑄成銅元,用來建造房子,絕對是很奢侈了,這一靜下心來,卻發現那亭柱上隱隱泛著黃金的光澤,他想起路上所見鋪地的美玉,還有鑲嵌寶石的請帖,雖然還有些不敢相信,仍是忍不住一問。
莊周微笑點頭,舉杯熱情相邀,“這亭子便叫七寶黃金亭。”
吳則看了一會,若有所思,“莫非這亭除是黃金所建外,還內藏七寶。”
“正是如此,黃金本是俗物,正和建亭,怎配稱寶,兩位何不猜上一猜,這七寶來歷,也做酒資。”
莊周拈了一塊糕點,一邊笑道,這卻不是他故意顯擺,只不過丹鼎宮中,最多的便是這種美玉良材,都是煙霞弄來煉製宮殿的,便是一些極為罕見的上古奇玉,莊周手中也有不少,像那煉製三寶玉如意的玉心,便是一塊玄玉中截出來的精髓,所謂玄玉,是玄門中人的稱呼,也是一種愛稱,功能清心定神,防止走火入魔,練成飾物,佩戴在身,有無窮玄妙,乃是因為形成時得了地脈滋養,億萬年下來,自然具備靈性,像莊周用的那塊,足有人高,如果機緣之下,甚至可以脫去玉質,修成人形。
再加上他打劫了那麼多國家的國庫黃金儲備,手裡這些寶貝真是堆如山積,反倒是那些普通的材質,還需要細心挑選,遠不如直接那這些寶貝來的方便。
吳則苦笑,摸了摸面前石桌,又敲擊幾次,細細辯了音色,這才說道,“這桌色如青黛,和一般青石無異,如果莊兄不說,只怕則也以為不過是一般青石而已,不過莊兄既然說此亭中另有七寶,想來此桌也不是凡物,此桌觸手溫潤如玉,敲擊之時音聲清涼空遠,倒是和以前書上所讀有些相同,神異經有載,萇水南有石名薷蛡,冬暖夏涼,觸之溫潤,置於室內,風邪不侵,莫非就是此物。”
莊周撫掌大笑,“子玉兄果然高明,此等隱秘,歷來只散見於索引古籍,想不到子玉兄也曾讀過,果然見聞廣播,既然猜中,該飲一杯。”
當下勸酒,許靖雖然才識不如,不過活躍氣氛也是好手,當下跟著一塊灌酒,吳則滿飲了一杯,臉上微紅,喝得急了些,便伸手抓起一塊糕點,塞入嘴中,只覺得入口清香,舌下生津,回味無窮,不由眼前一亮,讚道,“好,世間竟然有此美味,不知是哪位大師父手藝,果然是好廚藝。”
說著忍不住伸手又拈起一塊,許靖適才貪圖美酒,多喝了幾杯,聞言慌忙也是伸手抓起一塊,塞入嘴中,嚼了幾嚼,只覺果然美味,香甜適口,滑而不膩,也是讚不絕口。
看到兩人取食,莊周微微一笑,也應景的取了一塊,慢慢品嚐,“這是在下一個侍女所作,手藝還欠了幾分火候,到讓子玉兄見笑了。”
這時夜色暗了下來,三人一邊品嚐美味糕點,一邊談笑,這七寶俱是鑲嵌在亭中,許靖喝吳則兩人得了先前的經驗,仔細尋找,只要不是黃金所制便細細打量,卻都找了出來,分別是用來照明的夜明珠,驅趕蚊蟲的欄杆,避塵的紗帳,用來清心的風鈴,只是剩下兩樣,卻是辨認不出來歷。
莊周也是有些吃驚,原本以為這兩人能夠認出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