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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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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好解釋道:“這不是中原武功,這只是府裡一個老嬤嬤教我的練身體軟度,呼吸吐納的,…;體操?”

“何為體操?”他又發問。

我心裡哀嘆,卻只好道:“所謂體操,就是操練身體的一種功夫。” 說著我忍不住翻了一個大白眼,也怪我,忍不住使用現代詞彙。

“那這瑜伽功是源自何處?”看來他有個好問的“好”習慣。

我不知道這時唐三藏有沒有從天竺取經回來,這裡的人知不知道印度——也就是天竺。我如果說是中原,他會不會又問我是誰發明的。我還是照實說:“是源自天竺國。”說完打量他,看他是否知道天竺。

只見他神色微斂,點點頭,“想不到武大人府上的嬤嬤竟然懂得天竺功夫。”

我聽著彆扭,卻只好接著胡謅,點頭:“嗯嗯,那個嬤嬤有一些西域的血統。”

他頷首,終於放過這個話題,卻問道:“你為何一個人在這裡?大家都去了你爹爹的壽宴了。”

我不答反問道:“你是誰?為何會到卿惠院來?”

他不知為何忽然神色有些幽深,回答道:“程南英。我爹是武大人的朋友,今日來參加壽宴的。”不過稍瞬間他就又溫和了神色,彷彿我剛才花了眼。“沒想到,剛從崑崙回來,就遇到你這麼古怪有趣的丫頭。你應該叫聲我程大哥。”他蹲在那裡,溫和地笑道。原來只聽一個人說話就可以覺得這麼如沐春風——果然世人都是膚淺的,對美男不免疫。

從崑崙回來?聽起來像個俠客的意思。我忙問道:“你為什麼從崑崙回來?是崑崙山麼?你在那裡做什麼?”我一連串的問題急急問出,完全真就是個十一歲小姑娘的樣子。

問完我撐著地,想要站起來,這時程南英忽然伸手,握住我的胳膊,一把就把我拽了起來。我一下子離他只有一寸之遙,我仰著頭,他低著頭,我幾乎感到我的鼻尖碰到了他的鼻尖,呼吸相聞。鼻端卻若有如無的聞到蓮花的清香……餘光裡那雪白的袍子彷彿活了過來像一朵白蓮。我的心跳一下子不規律起來,覺得我的臉微微發燙,想來臉定是紅得不像話了。

南英一下子笑開了,眼睛裡有漫天星光驟然出現,他道:“看來你確實如外間所傳的,從前心智未開,所以什麼都不知道。可現在的你很聰明可愛!”他拍拍我的腦袋,繼續道:“你我兩家本來就很親近,我是程家的長子,師從崑崙,常年住在崑崙山坐忘峰,跟著我師父靈虛真人學藝。”我不知為何,雖然南英表情平淡地在敘述,可我似乎感受到了他眼神裡的失望和幾近嘆息的味道……

春光溫暖的午後,靜謐的武府後院,這樣美好的男子——出身高貴,清雅高潔,氣質清華,宛如謫仙,為何我卻在他身上隱約嗅到了地府九幽之魔般的氣息?

有些人,生來矛盾,卻不可抑制的吸引著眾人的注意力,有些人平穩單調的像是一幅畫背景裡不被注意的顏色,而我一直屬於第三種人——在我作背景顏色的時候也總是暗暗做夢,希望自己成為吸引注意力的背景色。

作者有話要說:看文要留爪,霸王要捱打~~

☆、第三章 陌上誰家年少,足風流

後來,我知道了南英的身世。南英的爹爹程安化是鎮守四川的安西將軍,若說蜀中政治權力的核心是我爹爹,那麼軍權便握在程將軍手中。可蜀中的名門候府中人,大多都知道那一段安西將軍府的淒冷豔事——狗血淋漓,對於當事者怕卻是徹骨之痛。

安西將軍獨寵二夫人莫氏,正妻裴氏當年雖是蜀中第一美人,甚至名貫長安,連先帝高祖李淵都稱讚其遺世獨立,美麗雋秀,冠絕關內。程將軍無限愛重,將其娶了回家,七年都感情和睦,很是恩愛。可是當年裴夫人即使生育有二女,又懷有嫡子——也就是南英,安西將軍卻把出身煙花之地的莫氏大張旗鼓的娶了進門,從此再也不曾踏入裴夫人的院子。

裴夫人據傳乃是秀外慧中的女子,只可惜慧極必傷,想來也是用情深的女子,竟然不知怎麼被莫氏激得出手掌摑,被程將軍出手格擋,摔下了臺階。可憐懷胎不足九月,早產誕下了南英,卻血崩而亡。安西將軍從此再也不插手照顧南英,只顧一味寵著莫氏,南英放任由奶孃帶大,七歲時就送上了崑崙,學道問武。

程將軍許是子孫命不旺,裴夫人過身後,再也沒有其他的孩子,他雖不喜南英,可是嫡子總要帶著參加各種重要的宴會盛事——可是坊間偷偷有風言在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