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佩沉默了一下,點頭:“兄弟說得了,我不如兄弟多了,兄弟是不是打算這就見施仕倫?”
關山月道:“自是越快越好。”
李佩道:“那麼,我命人把他帶到這兒來,我跟老二、老三迴避……”
關山月道:“施仕倫現在……”
李佩道:“後寨密室裡,念他是個好官,即使要殺他,我也不會凌虐他。”
關山月站了起來:“我去見他。”
李佩也站起:“密室一向不許人近,我跟老二、老三陪兄弟過去。”
郝斌、秦風跟著站起。
密室在後寨“聚義大堂”的後方。
要進密室得先進“聚義堂”。
“聚義堂”豈是任人進出的地方?
難怪密室一向不許人近。
密室設在這不是任人進出的“聚義堂”後方,要進密室必得先進“聚義堂”,不怪它稱密室,也絕對夠隱密。
李佩帶郝斌、秦風陪著關山月進了“聚義堂”。
這“聚義堂”比大廳宏偉高大得多,高大得有點懍人。
陳設簡單,靠裡上頭高掛三個大宇“聚義堂”一方匾額,下頭是三把高背交椅,只居中一把鋪整塊虎皮,另外兩把則是一色錦墊。
在三把高背交椅居中一把後方,也就是“聚義堂”匾額的下方,排著一幅巨大“猛虎圖”,一隻斑爛猛虎站在山崗上,顧盼生威。
李佩帶著郝斌、秦風,陪著關山月一直走到“猛虎圖”前,郝斌、秦風分從兩邊掀起了“猛虎圖”。
“猛虎圖”後的牆上,出現了一扇門。
原來密室在這兒。
李佩抬手按門邊,那扇門緩緩旋轉,開了。他道:“兄弟請吧!我三個不進去,在外頭等了。”
關山月邁步走了進去。
李佩沒關門,但是郝斌、秦風雙雙把畫放下,擋住了門。
關山月進了門看,眼前是條短短的甬道,兩邊壁上各有一盞燈,甬道盡頭另有一扇門。
關山月走過去抬手要推門,門卻自動開了。
關山月知道了,這扇門的開關是從外頭控制的。
門一開就看見了,門後是不大不小的一間,只有一張高腳幾,一張床,床腳地上一個帶蓋的馬桶。
如今,高腳几上點著燈,床上盤坐著一個人。
那個人一身讀書人裝扮,年紀四十上下,唇上有小鬍子,相貌沒什麼奇特之處,倒是自然流露著一種威儀。
許是官做久了,自然有一種官威。
如今他閉著兩眼,一動不動,像是不知道門開了,有人來了。
關山月邁步走進去,那人仍一動下動,仍沒睜眼。
難不成睡著了?睡怎麼不躺著睡,幹嘛坐著睡?
關山月說了話:“施大人?”
那人也說了話:“多此一問。”
沒睡著!
正是那位“八府巡按”施仕倫。
看他閉目不動,聽他說的話,跟說話的語氣,可知他是個膽大的人,身陷盜窟,安危可慮而不懼,也根本沒把這幫人放在眼裡。
由此可知他確是個好官,有他置生死於度外,威武不能屈的風骨、氣節。
關山月道:“施大人,草民不是‘駱馬湖’的人。”
施仕倫這才睜開了眼,睜開眼就打量關山月:“你不是‘駱馬湖’的人?”
關山月道:“草民不是。”
施仕倫道:“你也是遭‘駱馬湖’囚禁在此?”
關山月道:“草民不是。”
施仕倫面有異色:“那你是……”
關山月道:“草民是從黃將軍那裡來的。”
施仕倫道:“黃將軍。”
關山月道:“黃天霸黃副將。”
施仕倫一怔:“天霸?他,他知道我落在了‘駱馬湖’?”
關山月道:“黃將軍已經帶領水陸兵馬,團團圍住了‘駱馬湖’!”
施仕倫一點頭,道:“好,看這幫猖撅賊盜還能不法到幾時……”
關山月截口道:“施大人,黃將軍帶領水陸兵馬包圍‘駱馬湖’不是一天了,但他一直不敢不令進擊。”
施仕倫一怔:“這是為什麼?”
關山月道:“大人還在‘駱馬湖’這幫人手裡,黃將軍怎麼敢下令水陸兵馬進擊?”
施仕倫道:“天霸他伯我遭這幫賊盜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