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一生都或多或少有著無法調和的矛盾,你不是萬能的,你有不能做到的事。我想,他們明白,明白你為他們所做的一切,恆擎,你不要自責,他們不會願意看到你自責的。”嶽清在恆擎身後,低聲說道。
“我不會再自責。”如果這是恆淵他們的願望,他會做到的。不自責,自從遇到嶽清之後,恆擎覺得他能做到不自責了。因為他看到了希望,既然他能,他想,恆淵他們也能。
大步走向餐廳,恆擎又一次有了改變。而且,不僅僅是他改變了,在餐廳裡的恆淵也有所改變了。只是一時之間,他們還沒有發覺而已。
吃過午飯,嶽樂說不想接著睡。恆淵就自告奮勇的說,我陪你玩遊戲吧。恆擎叫他送食物到燕園,他就知道了自己在短時期裡不會離開燕園。他是沒有意見的,在恆通裡他能自由支配的時間很多,除了工作之外,他都是憑興趣在打發時間。
因為天涼了,恆淵帶著嶽樂在院子裡轉了一圈,然後就帶著他回到屋子裡,找出了紙牌來玩。雖然只是簡單的遊戲,但是嶽樂卻玩的興致勃勃。因為他在村子裡,跟朋友們玩的最多的不是各種紙牌遊戲,而是在田間地頭,村子裡的道路上跑來跑去。
嶽清拿著一本書,坐在一旁看著他們玩。恆擎和馮勳拿著原邇和原颯留下來的符籙,在隔了一定的時間之後,將符籙放到原颯指定的地方,以確保他們不會被發現,也確保他們的安全。
如果是普通人,他們不用如此防備。因為他們要面對的是強大的修行者,就必須要加倍小心跟謹慎。但是,只要恆擎回頭,總會看到嶽清坐在窗前的身影,心,就在這時感到了無上的滿足。
而這一邊,自從蘇婉給了米月那個紙人,被米月埋到了花盆裡之後,她每一天都不會忘記澆一盅酒在裡面。她一心期盼著,嶽清的徹底消失。從周瀛面前消失,從她面前消失,從他們中間消失。
周瀛被米月偏來澆了一盅酒,後來又接二連三的被騙過來,在一個月的時間裡,周瀛一共澆了有半個月的酒,米月則是一天也不漏的澆了三十天。
在米月覺察到,周瀛有不耐煩的跡象的時候,就果斷的不叫他過來了。蘇婉說,她一個人也可以完成這個巫蠱。雖然說米月萬分希望,嶽清從周瀛的心底完全的消失,不留下一點痕跡。但,現在的當務之急,卻是她想要牢牢的抓住周瀛,因此讓嶽清消失就可以了。她相信,不久之後,周瀛就會忘記嶽清,他的心裡就會只留下她一個人的身影。最後的勝利一定會是她,到那時,她就徹底的打敗了嶽清,周瀛也能完全為她所有。
在米月的期盼裡,一個月的時間過去了。這一個月裡米月覺得,每一天都是度日如年。她恨不得時間如流水稍縱即逝,恨不得七七四十九天迅速的過去。她就能殺了嶽清,就能笑到最後,如願以償了。
“還有十九天,還有十九天,嶽清,你就會徹底的消失了。”站在花盆前面,米月喃喃自語著,嬌豔的臉上滿是猙獰的惡毒:“嶽清,我恨你,我恨你。明明是我先遇到周瀛,但是,你卻搶走了他。如果不是你的出現,周瀛怎麼會對我視而不見。我們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你卻可惡的介入我們之間,讓我痛苦那麼久!”
米月的手緊緊的攥起,長長的指甲鑽入她的手心裡,她卻感覺不到那疼痛。她心裡只有對嶽清的仇恨和憎惡,再沒有其他的了:“你讓我痛苦,我也要你痛苦。周瀛是我的,是我一個人的。你給我消失吧,你給我永遠的消失吧,哈哈……!”
只顧著得意的米月,還沒有發現她的變化。自從她開始往花盆裡澆酒開始,她的氣質還有她的容貌都有了不小的改變。她嬌豔的臉上常常掛著的除了得意猙獰惡毒,還是得意猙獰惡毒。從前她臉上常見的甜美氣息,被一點一滴的腐蝕殆盡了。
她的臉看起來還是嬌美的,但是如果你仔細看了,就會發現嬌美不過是假象,真實的臉醜陋不堪。她的容貌改變了,就連她那雙楚楚動人的杏核眼裡,閃爍的也只有邪惡光芒。除了這些,她的身體明顯的變虛弱了,只是她一心撲在紙人,和將要得到的勝利上,才會沒有發現她日復一日的衰敗現象。
現在的她在不知不覺間,已經成為了一個醜陋不堪的人。有形的無形的腐朽、衰敗氣息,好像是能吸食人精%氣的有毒藤蔓,一圈一圈的將她緊緊的纏繞起來,讓她再也無法掙脫出來。可以說,從她拿到紙人,用到紙人的那一刻起,她已經是身不由己,只能一步步走向衰敗了。
周瀛摁響了門鈴,他其實不想過來。但是被父母給逼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