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它不敢)。我剛讓開道,阿爾特飛也似地躥了出去,直奔出大門。我衝它揮了揮手,“阿爾特,走好!”
它很快就跑沒影兒了。
它跑得可真叫快,就像是在參加奧林匹克運動會,發令槍一響,它就直接衝出去搶金牌。一眨眼的工夫就看不見了。要是有人告訴我,它一口氣跑到了澳大利亞,我都不會感到奇怪的。
“哦,它會回來的,”爸爸說,他的頭伸向窗外。“它早晚會回來的,我敢保證。”爸爸關上了前門,回廚房去了。
媽媽猶豫了一陣子。她往樓上看雅丹,雅丹也正好往樓下看她,兩個人的目光相遇了。她們都覺得沒有什麼可說的,“相見無言”,就像流行歌曲裡唱的那樣。
“你沒事吧,婷娜?”
“我很好,媽媽。你也沒事吧?”
“沒事。茶快好了,我一會叫你。”
“好的,媽媽。”
她們又彼此看了一眼,都笑了一下。媽媽下樓去了廚房,雅丹上樓回了房間,我緊緊跟在雅丹後面,在她關門之間我就已經進來了。
當然,我也能直接從門裡穿過去。但是當沒有什麼東西能夠擋住你的時候,你反而想走正常人走的路了。你一點也不會喜歡從禁閉的大門裡穿過去,雖然這是你生前的夢想。有時,走過敞開的大門,感覺真好,就像有人在歡迎你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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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原諒我,雅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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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哈里,”她說。“噢,哈里。”
69
雅丹的房間總是那麼整潔,不像我的。媽媽說這是因為女孩子天生比男孩子喜歡整潔。但我不這麼想。我就見過像會動的果皮箱一樣的女生,她們的臥室就像剛剛有一輛垃圾車在裡面發生了爆炸。
我曾經在彼得家住過一晚上,他帶我去看他姐姐的房間。
“進來看看吧,哈里,”彼得說,“你會嚇一跳的。”
他說的一點也沒錯,第一眼就讓我驚訝,裡面有那麼多亂七八糟的東西,門是怎麼被推開的。向裡面張望了一下,你簡直難以置信。他姐姐彷彿是一個收破爛的。到處是垃圾。漫畫書、紙、雜誌、令人心跳的海報,上面還用口紅寫著“我愛你”。地板上有一件尼龍褲,壁櫥裡還垂下來一雙長筒襪,就像被扯破的蜘蛛網還掛在那裡。
“她不會介意我們看到這些吧,彼得?”我問他,“我的意思是說,她不在裡面吧?”
他聳聳肩膀說:“天曉得她在不在。”
他是對的,你怎麼能知道呢?就在我們鬼鬼祟祟向裡看的時候,她就在屋子裡,埋在一大堆舊文化衫下面,你怎麼能看出來呢?
“你媽媽怎麼不管呢,彼得?”我說,“她沒有被氣瘋了嗎?”
“曾經管過,”他說,“但總是老樣子。最後她放棄了,她說如果波珀——那是他姐姐的名字——在她有生之年不自己保持自己房間的清潔,媽媽就再也不管收拾她的房間了。所以就成這樣了——僵持不下。”
收音機還在呢喃,做著背景音樂。我從來不知道雅丹怎麼能幹什麼事情都開著收音機。但她就能做到這樣。甚至她做作業的時候,也放著音樂。有時,爸爸會上來說:“這麼吵,你怎麼能集中精力呢?這不干擾你嗎?”
雅丹會說:“爸爸,唯一干擾我的就是你上來問我為什麼收音機不干擾我。OK?”
爸爸下樓不管她了,但過了一會,他又上來問同樣的問題。
收音機的聲音特別柔和,我聽見電臺主持人的聲音了,他在介紹一首新歌,我以前從來沒有聽過的。也不可能聽過——那是最新錄製的新歌。我又一次感到自己是屬於過去世界的,沒有了我,世界繼續不停的執行。
70
雅丹坐到了書桌前——這不是一張真正的書桌,它更應該被叫做梳妝檯,但是雅丹把它當作書桌用。她不那麼愛打扮,真的。美不是打扮出來的。所以她不像有些人,把一輩子的時間都花在照鏡子上了。
她把我的一些照片貼在了牆上。有些是好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