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把杭剛作汴剛。”
李丘平一楞,這秦專欲行挑撥之事已是非常明顯,卻萬料不到其人肆無忌憚居然到了這種程度,這已經是渾然不將他這個“貴客“放在眼裡,明打明地欲要聚眾以攻之了!
秦檜此人縱容慫恿屬下,已經到了讓人不可忍受的地步!李丘平分明感受到了一種輕視,大宋朝廷派長公主到洛陽請他,卻以這種態度對待,這同戲耍也沒什麼區別了!
也許,這僅僅只是秦檜地策略,要以此激怒他李丘平,從而達到分化神州軍與大宋朝廷的目的。但真若如此,那趙構未免也太蠢了,這其中被戲耍的還包括了李丘平等人頗為敬重而給足了面子的趙玉,趙構的親妹妹!
自見到秦檜以來,李丘平大感憋屈,沒來由地束縛感一直在困惑著他,甚至於已經影響到了武修的心境。而此時李丘平內息如沸,心中不妥之念愈盛,他已不願多想,首次產生了不顧一切,放手施為的情緒!
“好詩,好詩啊!”
二樓一位文士模樣地人搖頭晃腦地說道:“李統領這是一詩罵盡臨安人,我等情何以堪,當真情何以堪!”
林顧聽得身旁人解釋,勃然大怒,再度起身,喝道:“李少俠,我敬你是抗金豪傑,不與你計較先前之事,但此詩你須得給我等一個交代!你道天下就只你一人愛國,武林就只得你五嶽派麼!”
李丘平遊目四顧,但見整個望月樓中僅得寥寥數人垂首沉思,其餘眾人則紛紛附和那林顧,不說話者亦是目露憤慨之色。
李丘平心中謂然一嘆,將一腔負面情緒完全拋開,足間略一用力,整個人輕飄飄地落在了一樓那擂臺之上。
“愛國?哈哈哈哈!各位有過什麼實際上地為國之舉?”李丘平昂然道:“若有的話,各位讀這首詩的時候該當是與李某同一立場。你!”
李丘平指著林顧,繼續說道:“你將自己擺在了受李某冤枉地一眾裡,那是因為你和很多人一樣懷疑自己,你覺得自己是愛國的,卻又成天混混噩噩,不知所謂,因此才生怕被人提及,捫心自問,你做過什麼於國於家有利的事麼?”
李丘平雙目精芒閃動,盯得林顧心裡直發毛,也不敢反駁,李丘平接著道:“很明顯,你沒有,你什麼都沒做,你不過就是嘴裡說說而已,若空談也是愛國,那各位就請只管在這裡慢慢盡力好了,但願各位能將金人外寇都罵死了才好!”
“說得也不錯,但李少俠一棒子打盡所有人,卻未免有些過分了!”
話語如金石之聲,直震得樓頂樑上的灰塵也飄落了下來。李丘平卻頭也不回,冷然道:“夏蟲不可語冰,各位既當李某過分,那李某就過分一次卻又如何!你們的秦丞相設了這個擂臺,想來是要挫一下李某的銳氣,很好!廢話也別說了,李某說到底也是個江湖人,各位自覺有本事的儘管上吧,不必講什麼規矩了,早早一起上了,省得李某人多費手腳。”
唐凌絕一眾無不鄂然,自認識李丘平以來,從未見過他如此狂悖!以往的李丘平,便是對著敵人也向來是彬彬有禮,何況這樓中之人雖然並不喜歡眾人,目前來看卻也並非是敵人,李丘平卻因何要如此硬來?
不解歸不解,眾人卻並不排斥李丘平的這種做法,甚至還大感痛快。其實,一直以來,鐵血神州里就只有李丘平做事才會瞻前顧後,眾人本來就都是快刀斬亂麻的豪傑,連東方素雅和宮琳琅,斷事也比李丘平要爽快得多。
本來就是,江湖中人,向來是拳頭硬的為尊,李丘平明明武功強橫,卻喜歡去和別人說理,當真是不可理喻了!直接用拳頭說話,不服的人,打服了就是,這才是鐵血盟眾人的真心想法了!
“好!率性而為,真男兒本色也!”
李丘平說出那番話後,體內真氣竟然應念而生,如怒濤洶湧般在各處經脈遊走不休。正當他擔心放縱心境的後果時,耳邊的話語字字如雷,轉念間,歡喜之意充滿了整個胸襟。
李丘平轉頭往話語來處看去,只見西面一席上坐的全部都是僧人,其中一位中年和尚正微笑地看著他,旁邊另外一個鬚髮皆白的大師正低聲朝他說話,“禁聲,觀止師弟,這裡比不得你那處,你在我靈隱寺修煉,須得提防禍從口出!”
那句話的聲音並不大,便是李丘平這等造詣,若不用心,亦絕不能由充斥著譏諷怒罵的喧鬧聲中分辨出來。只不過,這個聲音,乃是李丘平十餘年來一直懷念著的那個人所說,是以才一入耳,便即壓倒了其它所有喧鬧,如雷鳴般清晰而又震撼!
這個人,便是當年在衡山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