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是天生的,大多是人家打的,還有些是自殘造成的。所以丐幫領導層認為,讓高大林瘸著腿去乞討所得可能連他自己的溫飽都無法解決,更不要指望他能夠討得結餘上交丐幫,為丐幫弟子奔小康作貢獻了。”
飛機進入氣壓不穩定區域,開始顛簸得厲害。楊文峰一直以來是害怕坐飛機的,但王媛媛平靜溫柔的聲音卻讓他異常平靜。而且,他想,如果現在真要出事,他一定過去抱住王媛媛,這樣死也就不那麼可怕了。
“後來丐幫高層決定:使用鐵漢柔情這一招,讓高大林從丐幫租一個殘疾幼兒或者兒童,每天帶著殘疾小孩瘸著自己的腿到羅湖口岸天橋一帶行乞。租這樣的小孩每月需要付租費一千元,河南丐幫幫主先為高大林付了首月租金。按照一般行情,帶著殘疾兒童乞討的人一般月收入達到三千。高大林高高興興接受了安排,當天就從專門出租殘疾兒童的人那裡租來一個三歲小童。
“從來沒有結過婚的高大林看到三歲小男孩,手都不知道往哪裡放。被其他丐幫弟子教了好一會,才學會了幾個基本姿勢。那小孩很正常,兩個眼睛像我們城市人小孩一樣充滿可愛、天真、頑皮和好奇的神情。但是由於一條小腿上有一條深入骨髓的傷疤,所以無法正常走路。大多時間是靠爬。但讓高大林不解的是,那孩子右腿上的傷雖然比自己左腿上的傷看起來還要嚴重,可是好像那孩子從來不叫痛。農民高大林就想,也許疼痛這玩意本來就只是一種感覺,如果你不去想不去感覺,那痛就不存在了;又或者如果你生來就帶著痛苦的話,也就是說你天生就不知道什麼叫‘不痛苦’的話,你也就不知道什麼叫‘痛苦’了。就這樣高大林帶著三歲小孩早出晚歸,以乞討為生,收入還可以,交了租金和上繳部分給丐幫組織之外,每個月都剩下一些。積攢下來的錢,高大林捨不得用,但由於溫飽解決了,不久高大林發現自己腿上的傷有了好轉,走路也利索了些。
“可是,三個多月過去了,高大林卻發現那三歲小孩的腿傷不但沒有好轉,而且還不時流出鮮血。經過這三個月朝夕相處,高大林對這小孩從利用到同病相憐,最後這鐵漢竟真生出絲絲柔情。在每天晚上把孩子還回去之前,他都為小孩子耐心擦洗傷口。看到三歲的小孩子忍著痛,對自己眨巴著淚水只轉的童稚的眼睛,有時還用小手在高大林鬍子拉碴的臉上摩擦,高大林心裡都會升起一股柔情蜜意。可是無論高大林如何照顧孩子,每天早上接過孩子後反而發現休息了一晚的孩子的傷口反而更加惡化。老實的高大林就是想不通。第四個月,偷偷數了數藏在內褲裡的積攢下來的錢,高大林決定帶孩子去醫院。”
王媛媛停下來喝了小口法國礦泉水,楊文峰也喝了幾大口可樂,仍然聚精會神地聽。
“醫生在檢查了孩子的腿傷後,問高大林這孩子這幾天出什麼事了,高大林說這幾天沒有出事,這傷至少是三個月前的。醫生起了疑心,一邊繼續為孩子療傷,一邊暗暗報了警。警察到來後,醫生才當著警察和高大林的面說:小童腿上的傷可以確定是刀傷,雖然從刀痕和新舊傷口可以看出不下十處刀傷,但讓醫生困惑的則是每一刀刀傷的時間不同。最新的刀傷就在這幾天。公安的同志當場審問了高大林,高大林由於進入丐幫時間比較短,並沒有受到過系統的保密教育或者薰陶,所以就一五一十的講出了事件的來龍去脈。警察根據高大林的線索,抓獲了丐幫的首腦和那些喪盡天良地出租小孩作為乞討工具的女人。原來,人販子以綁架和收買流動人口新生嬰兒,再轉賣給南方一些以乞討為職業的女人。這些人得到嬰兒後會以最殘酷方式維持這些孩子的生命,讓孩子活在半死不活營養嚴重不良的邊緣,然後自己把孩子帶出去乞討或者租出去。城市人看到帶著嬰兒的乞討婦女一般都會生出些同情,特別是那些有獨生子女的城市母親們,一看到骨瘦如柴的農村嬰兒,大多會停下來給個一兩塊錢。但是隨著嬰兒會滿地爬會蹣跚走路時,這些乞討之人就得另外想辦法。最常用的就是對孩子下毒手,讓他們成為殘廢,讓他們受傷,最好常常保持流膿流血的新鮮傷口,這樣他們帶著這些本來應該活蹦亂跳的孩子去乞討時,又能夠得到一些城市母親和父親的同情。高大林就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每天帶著這樣的孩子去乞討。他哪裡知道,他租的那個孩子的腿上本來就是被人故意砍傷的,但孩子長得快,又具有天生的從母體帶出的抵抗力,那流血的腿傷即使完全不醫治也會在一兩個月內痊癒的。為了不讓這孩子腿傷好轉失去出租博得眾人同情的利用價值,狠心的女人竟然每天等高大林還回孩子後再根據情況在孩子腿上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