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軍攻入懷州之後,最激烈的戰鬥在城牆上展開。從城內順著馬道往城牆上攻並不容易,佔據著地勢優勢的周軍依然在頑強的抵抗著,雖然,那個激起他們鬥志的校尉已經重傷奄奄一息,但他們心裡好不容易燃燒起來的鬥志和死志,依然支撐著他們拼死抵抗。郡守大人跑了,郡丞大人也跑了,他們卻沒有跑,而是下意識的與侵略者做著最後的搏殺。
隨著大隊的漢軍步兵進入懷州,懷州四個城門接連被攻破。一座城市的大小,在當時來說最能體現出來的,就是看城門的數量。城池越大,城門越多。比如太原,開封,作為都城,都是八門。而懷州這樣的中小型城市,四個城門算是標配。
俗話說兵敗如山倒,城門的控制權失去之後,周軍宣告徹底戰敗。大約有兩千多名懷州郡兵被俘,押送俘虜到校場聚集的隊伍連綿不絕。清理了戰場之後,騎兵開始在懷州大街小巷裡巡邏,清剿周軍的殘餘兵力。緊接著監察院的緹騎入城,開始張貼安民告示。等城內基本被控制了之後,劉凌在花翎,昭先等大將的簇擁下騎馬進入了懷州城內。很多躲藏在自己家裡的百姓,透過窗戶縫隙看到了那個傳說中青面獠牙的大漢之王。劉凌進城,騎著的並不是他的坐騎紅獅子,而是那隻獸王破敵!
這是一種何等震撼的場面啊,很多百姓都偷偷看到了劉凌,看到了那個面目俊朗甚至帶著幾分書卷氣息的俊秀男人,騎著一隻比戰馬還要高大的黑色巨豹,緩緩的進入了懷州城內。在看到這震撼場面的那一刻,百姓們的心中都浮現出了四個字,那就是天神下凡。
趙二將城內的殘軍剿殺乾淨之後,將劉凌迎進了城內。小小的懷州城,在大漢雄獅面前,連一塊絆腳石都算不上。
劉凌騎著黑豹破敵到了郡守衙門前躍了下來,拍了拍黑豹,示意它自己找地步休息,黑豹低低鳴叫了兩聲,隨即一躍進了院子。進了衙門之後,劉凌在椅子上坐下來之後問道:“郡守歐陽輝,郡丞季非可曾抓到?”
趙二抱拳道:“郡丞季非已經就擒,屬下已經派人將其押過來了。那個郡守歐陽輝倒是跑得快,應該是躲了起來,屬下已經派人帶了原來懷州府的衙役去搜捕。”
劉凌點了點頭道:“先把季非帶過來見我。”
不多時,季非被捆的好像粽子一樣帶到大堂前面。這季非也是玲瓏之人,不然也不會爬到這郡丞的位置上,他見上首位坐著一個穿了一身蟒袍,卻不著盔甲的年輕男子,猜測到此人就是那個大名鼎鼎的漢王劉凌。也不用人指點,季非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連著磕了幾個響頭。
“罪臣季非,叩見漢王殿下。”
季非磕頭如搗蒜道。
劉凌淡淡的說道:“你非孤之臣,何來之罪?”
季非一愣,隨即再次叩首道:“罪臣冒犯殿下天威,死罪。”
劉凌嗯了一聲雲淡風輕的說道:“既然認了死罪,那就拉出去砍了吧。”
季非頓時就嚇得尿了褲子,心中又是怕又是苦。心說這漢王怎麼不按常理出牌,我自認有罪,你好歹也要客氣一下吧。怎麼我才說死罪,你就順坡下驢要砍了我啊。季非使勁往前爬了幾步,一邊叩頭一邊哀求道:“殿下饒命,殿下饒命啊!罪臣也是受了那歐陽輝的唆使,他為郡守,罪臣也不是不敢不從啊。求殿下繞我一命,罪臣甘願做一奴僕,鞍前馬後伺候殿下。”
劉凌冷聲道:“孤不缺你這樣的人做奴僕,若想活命也不難。”
他頓了一下說道:“孤給你一百軍卒,天黑之前把歐陽輝抓到,孤便饒你不死。若是天黑之前你沒有抓到人,又或是被孤麾下將士先行抓到,孤就車裂了你。”
不理會季非苦苦哀求,劉凌擺了擺手道:“去吧,你的命掌握在你自己手裡。”
等親兵們給季非鬆了綁,帶著他出去抓歐陽輝之後劉凌問趙二道:“那周軍校尉是否還活著?”
趙二知道王爺問得是誰,躬身道:“那人身受重傷,屬下已經派軍醫給他醫治,就在廊下等候。”
劉凌吩咐親兵將那受傷的校尉抬上來,然後走到那人身邊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那人三十歲上下的年紀,臉上的血跡還沒有清理,因為失血過多的緣故臉色白的嚇人。只是看著這人的相貌,倒也長得相貌堂堂。
“某……乃大周懷州郡兵從八品果敢校尉史銳!”
劉凌讚道:“你是一條好漢子,真豪傑,可願在孤麾下做事?”
那史銳慘笑一聲道:“殿下何必作態?史某雖不過升斗小民,卻也知忠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