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風點了點頭,“我不會再這麼莽撞,只要婉兒還活著,我就會盡量讓自己也活著。”
“嗯,那我走了。”商信說道。
柳如風看著商信,道:“嗯。”
頓了頓,柳如風又道:“我看見假冒淫。娃師兄的五個人了,他們就在城主府,應該是皇哲的手下吧,就是他們其中的一人把我打傷的。”
商信點了點頭,“他們都是皇哲的人,包括淫。娃和假冒歐陽世家家主的歐陽德夫婦。”
“商信,你和皇哲也有仇?”柳如風有些疑惑的問道。
“有,比你的仇還要深。”商信走了出去,柳如風沒事了,他也就放心了。
他還有許多事情要辦。
柳如風當然也知道這一點,所以他也沒有留。他知道商信是個什麼樣的人,他也知道商信自然要去找那些騙過他的人,所以在商信出門之時,柳如風只說了一句:“小心。”
小心,這一句就已夠了。很多時候,朋友之間是不需要多說的。
離開柳家,已是黃昏時分,商信沒有找客棧,如果需要休息,沒有哪個客棧會比柳家更好。
踩著夕陽,商信走出了天光城,卻是去了那曾經呆過半年,假冒的歐陽世家。
商信不知道這裡還有沒有人,但是他必須要來這裡看看。也許,歐陽德夫婦還在這裡騙人,他們當然不會防備商信,沒有人知道商信還活著。這是對於商信最有利的一點,他現在在暗處。
歐陽世家不是商信離開時的樣子,大門已經修好,門前又重新栽了兩顆白楊。第二重院落又開滿了花,第三重院落的建築又已建好。藏書閣,藏劍閣,試煉館……等等一應俱全,甚至連牆邊的馬廄都和以前一模一樣,只是此時馬廄中沒有那匹白雪,院落中也沒有人,一個人都沒有。
看起來,他們果然又開始騙人了,也許,商信下面的人已經騙完,這個假冒的世家也就暫時沒人了。
在這一瞬間,一直壓在商信心頭的皇哲突然輕鬆了一些。
商信突然覺得,皇哲對於自己,已經沒有太大的壓力了。像他這樣的人,是註定不會有太高的境界的,為了怕別人超越自己,只要發現達到合靈境五層的人,便想盡各種方法加害。
他只知道盡量不能殺人,他知道為了怕別人超過自己而殺人,會在心裡留下陰影,從而很難提高境界,能明白這一點,很可能就是商彥的原因。
可是皇哲卻想不清楚,他這樣不折手段的去摧毀合靈境五層的人,和殺人又有什麼區別?其根本原因都是害怕被人超越。殊不知,只要有了這個想法,便已經很難提升自己的境界了。他時時刻刻都在防備著別人,時時刻刻都在擔驚受怕,這樣的心態又怎麼能夠專心修煉呢?要是把對付別人的經歷都放在修煉上,試想又怎麼會無法提升呢?
要殺死這樣的一個皇哲,商信很有信心,只不過是時間的問題而已。
這個假冒的山莊已經沒有了人,商信沒有選擇在這裡等下去,而是去了另一個地方。
密林,草屋。
這是玉兒住的地方,當初,商信就是在這裡,用兩千靈玉一個問題的高價,買著讓自己一步步走向毀滅的答案。
此時,夜已深了,一輪明月已掛在空中,白色的月光順著草屋唯一的一扇窗灑進屋內。
屋中卻沒有燈光,沒有燈光,自然也沒有人。
商信已站在屋中,看著屋中的兩把椅子,商信想起,最初,這裡是只有一把椅子的,後來,就是在密林中救了玉兒之後,屋中就多了一把椅子,那時看來,這椅子好像就是為了他商信準備的。
直到最後真相大白,商信才知道,那次玉兒遭遇的危險,原來都是刻意安排給他看的。
玉兒、歐陽德夫婦、淫。娃、淫。娃的五個師兄、雲二年夫妻,這些人都在做戲,在整齣戲中,唯一與他們有關,又真實的人,恐怕就只有付水了。
付水不管任何人的死活,他只是默默的守著玉兒,一守就是十年。
玉兒到哪裡,他就到哪裡。玉兒不讓他說話,他就不說話。玉兒不想看見他,他就躲在暗處。
付水,是能夠與皇哲一戰的強大存在。可是皇哲卻唯一不怕付水。
因為付水已經被毀了,被玉兒毀了。可是付水無悔、且無懼。
他和皇哲不同,他不怕被別人超越,只是這一點,皇哲就遠遠不如。
付水從來也不會想那些,他的心中只有玉兒,他的眼中也只有玉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