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一句話說的楊軒面色漲紅卻無法反駁，楚樂泰總是會毫不顧自己心情的諷刺出聲，以前是，現在也是，站在他面前聽到這些話，又何嘗不是自取其辱，活該找罵。

“我確實不應該傻到以為你會告訴我。”最近以來兩人的對話，應該是分手後這麼久除公事外閒聊最多的一次，楊軒以為他們出了公司大門就再不會有交集，果然當初不該那麼衝動去挑戰人對討厭事物的忍耐力，楚樂泰覺得自己無趣不是他那盤菜，而楊軒也覺得，這個男人非但也不是自己喜歡的型別，反而還是最不想相處的。

他的過分直白，暴躁，還有……不按照牌理出牌，竟然當初會因為這種事情而覺得嘗試接受也不是不可以，早早分開怕是這些年來做過比較明智的決定之一。

腦海裡驗算出繼續待下去可能給自己添堵的危險性，楊軒既然已經知道他來問就是自討沒趣，就不會杵在原地任由他取笑。若指望楚樂泰能說出什麼自己想知道的答案，還真不見得有那個可能。

“怎麼，不想知道了？”看著楊軒轉身要走，楚樂泰故意反問卻沒引得對方停下腳步。

楊軒背對著這個男人，即便是多麼想知道蘇城，翟陽，以及一切關於程明羿的訊息，但是這個男人絕不是最適合告訴自己一切的人。

“您並不打算告訴我，所以我也不想再耽誤您的時間，告辭。”

楊軒的冷淡和平日裡沒有什麼差別，只是貼上程明羿的男人這樣的標籤，就是讓楚樂泰不感興趣都難。

“忘記跟你說，如果這會出去，應該會遇到那小子，若是被看到我跟你在一起，你猜他會怎麼想？”

楊軒握住門把的手僵硬著停住，身後傳來椅子摩擦和男人皮鞋走路的聲音，兩隻捲起袖子的胳膊從身後摁在門板上，古銅色的肌膚就在臉側，還有那完整包裹住身體的香菸味，楊軒盯著那根夾在手指中央的香菸，就連菸蒂落在自己手背上，都沒有察覺。

楚樂泰說話時的嘴唇好像在摩擦楊軒的脖頸卻不曾碰到，當看到楊軒整個肩部肌肉都緊張的繃住後，更是故意用帶著胡茬的下巴蹭過楊軒的耳廓。

“舊情復燃這個理由我認為相當不錯。而且你不覺得，我們現在這樣，很像是在……”溫熱的呼吸如同羽毛般掃進楊軒耳朵裡，楚樂泰地笑一聲吐出兩個字。

“偷，情。”

“是嗎？”楊軒沒有勇氣轉過身和他正面相對，可是有些事情，甚至內心慌亂到不知如何是好，也告訴自己，不能表現出來。“你對我根本沒有興趣，楚樂泰。”

丟掉客套的敬稱，彷彿直呼其名可以讓楊軒底氣多一些，雖然身體還是緊張到發抖，但對方不是程明羿，這種時候也就不需要太過分的在乎什麼。

終於輪到楚樂泰愣住了，胳膊收回，人也退後兩步，楊軒這才輕輕舒了一口氣。

“總算你還有點自知之明。”

“多謝誇獎。”楊軒轉頭看他，一副如釋重負的表情。“那麼，請記得把檔案給秘書。”

門開啟後，還好外面空無一人，楊軒趁著沒人注意快步離開化妝間，雖然不小心差點撞到架子上之類的事情，還是透露出他剛才的鎮定嚴肅是用了多麼大的意志力去控制。

遠處的拍攝場地裡，雖然蘇城跟導演剛才吵的不可開交，可是真當所有燈光都聚集到他身上時，那種精緻的美麗被烘托的恰到好處，眼神和攝影機的互動也都傳遞著不同於其他模特單一的表現力。

這支廣告的廠家是目前主流牛仔褲品牌“Vigi”，蘇城和一眾模特主要是在特定場景下展示這季青春時尚的主題，雖然他的身高不佔優勢，但作為電視廣告模特來說，其身材的良好比例和筆直雙腿，足以讓看著攝影機螢幕的導演和廠家負責人都連連稱讚，鐳射燈下他靠住磚牆咬手指的表情被攝影師連連抓拍，計劃作為宣傳畫報的一部分。

“啊──！”

女人的尖叫聲劃破攝影棚，本來跟蘇城搭檔的女模特突然撲倒在地上，蘇城皺著眉頭看她，一堆人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他兩步到女人面前蹲下，捏住她的下巴道：“管好你的臭嘴，不然下次就不止是踹你這麼簡單了。”

“怎麼又是你！！”導演大人正拍到來了感覺就畫面中斷，鬧事的竟然就是之前跟自己大吵一架還拖拖拉拉的男模特蘇城，更是氣得差點犯了高血壓。

“你幹嘛打女人。”化妝師最先看不過，上前推開蘇城擋在兩人中間，應該說在場沒幾個看蘇城順眼的，要不是他還有那張臉可以利用，真心沒有人待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