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已沒有當初那種迫切性,令二人下意識不如第一次造訪時緊張。
“對不起,老伯,我只是有點累而已。”傷勢還沒痊癒的莎若雅也道。
沃爾夫哼了一聲,待莎若雅說話安撫後才笑了笑,道:“我上次說過第三幅及第五幅圖畫很相似,對吧?”
他頓了頓,像要提醒二人般,先指指圖捲上兩幅圖畫:二者同為一頭狼頭人身生物於中央,而各處都是相似怪物的圖樣。
老學者再道:“我曾說過這是表達人祭後的結果,不過除了表達發生的時間不同及舉行的次數外,為什麼圖畫內容有此差異?我嘗試代入繪畫者的角度思考,終於讓我想通了。”
他見二人沒有拍掌,假咳一聲,不情不願的道:“考慮到這幾幅圖畫是代表某個連貫的儀式,故從第三幅至第五幅圖畫,除顯而易見,獸形生物的數目增加外,其排列及構圖是寓意獻祭者和同形生物的互動,彼此從同級的關係,演變至一種上下層級從屬的關係,呃,這就是我最新的發現。”
銀凌海聽罷愣了一下,心中再浮現出那種無以名之的古怪感覺。
沃爾夫怪異的看看二人,想了一會,把桌上的圖卷遞給莎若雅,道:“小女孩,這古物還給你,啊,對了,紙上有些破損的地方,我在不破壞原物的情況下,作了些修補,我希望你別介意。”
“不……不會的,謝謝你,老伯。”莎若雅有點歉意的道:“但是……老伯你,你不是還想再研究這東西嗎?”
老學者忽然笑了數聲,露出怪異又苦澀的笑容,道:“我要是告訴你,我完全不想要這古卷,那是騙鬼。
“不過你放心好了,這古文書的每個細節都在我的腦海中,對我來說,其實最重要的是謎題本身,而不是它的載體。當然,這是一個離經叛道的怪學者的看法,你不用理會。”
說罷,老學者又向少女溫柔的道:“而且它畢竟是你的家傳寶物,是很重要的東西,不是嗎?”
“對……對不起,老伯。”
“你真的想表達歉意,倒有一個方法。”沃爾夫忽露出認真的表情,先轉向銀凌海,道:“阿海,你先給我出去。”
“什麼?”銀凌海愣了一下,心中懷疑對方是不是想說服莎若雅把圖卷高價出讓。
老學者不語,用嚴厲的目光強調自己的意思。
“好吧好吧。”銀凌海無奈的離開書房。
待門關上,沃爾夫溫柔的拍拍少女的頭,道:“莎若雅,看到你,就令我想起死去的女兒,她也……不,罷了罷了,此事不提也罷。總之,我希望你聽我說幾句話。”
“嗯。”莎若雅點點頭。
“我不知道你背上的包袱是什麼,但我只看到那很大,而且很重。女孩,別把不屬於你的責任扛在身上,你的生命是屬於你自己的。
“好好的活著,四處看看這個世界,好好的思索,找到真正的……注意,我指真正的,自己最重視的東西,這就是答謝我的最好方法。”
“我……老伯……我……”莎若雅一時百感交集,欲語無從。
“明白真理和釀酒一樣,需要的都是時間,這是我沃爾夫·亞門說的。”老學者再笑笑,道:“好了,我累了,你和外面那個超級傻瓜走吧。”
銀凌海的車子在莎若雅住的公寓附近停下,坐在助手席的少女視線從窗外的藍天收回,道:“阿海,自從嘉維斯死了後,市內一直都很平靜,我想事情應該……告一段落了吧?”
“嗯。”銀凌海想了一會,道:“我想大概是……那麼,今後你有何打算?”
“我這幾天都有去看亞述師父,他的傷勢已逐漸復原,開始對光線及聲音有反應。我看過他的氣場,相信再過幾天就會回覆意識,屆時……屆時,我想我們會繼續四處狩獵吧。”
“你記得提醒他,把他送進醫院是我的主意,叫他要算帳就來找我。”銀凌海看看對方有點憂傷的表情,立時認真的道。
莎若雅聽罷苦笑了一下,道:“我明白了。”
少女頓了頓,忽又期期艾艾的道:“對了,老妹的個人演唱會幾天後就會舉行,我打算……去聽……”
“嗯,那很好啊。”
“阿海……”
“嗯?”
“不,沒什麼了。”莎若雅倏地開啟車門,來到行人道上,再道:“我代表狼族,感謝你的幫忙,血族的朋友。”
“別客氣。對了,你有我的行動電話號碼吧,如果日後需要幫忙,請你記得有一名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