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血花及肢體遮蓋了莎若雅的大部分視線,對方鋒利的左爪藉此作掩護,如剃刀般往少女脖子劃去。
“不!”銀凌海聽到自己撕心裂肺的尖叫,心中只剩下純粹的恐懼。
是那種看到身旁的人離去,只剩下自己孤獨一個的恐懼。
母親的出走、父親的自殺、養父莫凡的死亡等畫面閃過又消逝,意識底下最純粹情感的爆發,有如在心靈中開鑿出一道缺口,底下某些黑暗的東西開始慢慢湧出。
哼哼,有趣有趣……銀凌海內心深處傳來那道熟悉的沙啞聲音,再逐漸遠去。
然後時間彷佛被濃縮起來。
巨大的黑影劃過空間,有如超越時間法則。千分之一秒間,銀凌海突然出現在莎若雅身前。
對方的攻擊盡數落到當盾牌的他身上。莎若雅倉促變招的直拳也同時命中對手。
“砰”的一聲,對方中招後倒飛開去,撞在身後的一條水泥柱上,再發出一聲硬物碰撞的巨響。
“噗!”銀凌海則半跪於地,一記狹長的切口由脖子右側頸動脈斜向下至小腹側延伸,有如被一把巨大的刃物劈了一記,血花瘋狂湧出,要不是銀凌海身上的皮大衣吸收了部分衝擊力,身體甚至會被一分為二。
月臺受到連番衝擊,像是在發牢騷般,無數泥沙碎石開始從天花板處落下。忽而再傳來是啪啪數聲,燈光又漸次恢復,不過這次沒有如先前般燈火通明,日光燈或明或暗,閃爍不定。
帶著一雙黃瞳的身影緩緩站直身子。
莎若雅邊緊盯著對方,邊扶起銀凌海,少女深知自己方才是倉促變招,未能運足全力。加上身體已是強弩之末,這一擊給對手的傷害實在有限。
日光燈閃爍得更頻繁,忽“啪”的一聲,牆上的一個燈泡爆開,接著所有日光燈同告熄滅,唯一的光源只餘下地上勉強發光的防風燈。
不速之客由黑暗處慢慢往光明處步去。
在閃爍及由下而上的光線底下,二人先是看到對方的下半身,如人類般兩足直立,穿著牛仔褲。一雙光腳丫子長滿毛髮,趾甲尖長。
接著是手,同樣長滿毛髮,猶帶血跡的指甲長如利爪,令人想到剛才他是憑此攀爬到牆壁上伺機偷襲。
緊接是身體,沒有想象中般龐大,甚至比銀凌海略矮,在陰影交錯下,傷疲交加的二人勉強只看到其胸部及小腹毛髮糾結。上身只穿著一件鮮紅色皮夾克,衣袖處似是塗上某些夜光物料,發出陣陣詭異的青綠光芒。
此外,鎖骨下方還掛著一條骷髏狀珠子串成的項鍊。文明和野性的古怪配搭令人生出怪異的感覺。
“吼呀……”隨著充滿示威味道的低鳴,最後出現在銀凌海和少女面前的是他的臉。
在頸子以上是一顆長著銳利牙齒的狼頭,臉頰上的眼珠子發出幽暗的黃色光芒,有如一對透澈的純色黃玉。
而剛才被莎若雅擊中的左臉頰傷口,則有如吸血鬼般逐漸復原。
“很可怕,彷佛連萬物都吞噬的黑色氣場,你是嘉維斯,不,你就是“詛咒之狼”?”莎若雅一臉嚴肅的說了個銀凌海不解的詞語。
“吼!”一道狼的嗥叫響徹整個地下道,令人耳鼓發痛,大氣也似因此而振動,空氣中的血腥味更為濃烈,甚至蓋過了其它的臭氣。
“情況不妙,莎若雅,我們先撤退吧。”受重傷的銀凌海氣喘吁吁的道,巨大的痛楚反而令他冷靜下來,探員靜心分析現在敵我實力,得出走為上策的結論。
“不可以,不在這兒阻止他,讓他完成“月祭”就麻煩了。”一臉焦急的少女再次說出教探員莫名其妙的話。
莎若雅頓了頓,站在銀凌海身前,再道:“放心,我有對付他的終極絕招。”
“絕招?”
“嗯,雖然這招我從未成功過,不過現在沒時間考慮了。”少女說罷,嚥了口唾液,露出如剛才般的冥想神態。
她身體上的刺青開始出現變化,如有生命般,先移動收縮,復往脖子下方處集中。
野獸“不語”,左足試探性的踏前一步,看二人猶立原地,步伐由慢變快,不住加速往二人衝來。
如雨般的灰塵泥沙落下得更頻繁,當中更夾雜著較大塊的混凝土,彷佛為戰鬥製造背景音樂。
“等等,這兒可能會倒……”銀凌海這時才想到,月臺本身已相當殘破,加上支撐的樑柱在剛才不斷被破壞,整座建築隨時會倒塌。
黃芒離二人只有約兩米距離。
同一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