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而不答。
事實上,聽說是夏明的母親一直在鬧著想到他已經嫁入豪門的姐姐那弄一筆錢,更是咯下了狠話,如果他姐姐不答應,就到處抹黑她。
我第一次看見總是輕聲細語說話的夏明,紅著脖子在電話裡就和母親吵了起來。
“紗縵,我回一趟中國,不能讓我母親再耽誤姐姐的幸福,好好照顧小傢伙和自己。”匆匆的,夏明離開了英國。
後來,和他在msn聯絡中,我隱約的知道,他家裡出了一點事情。
好象,沫姐姐和她的丈夫,分手了……
【抱著瘦骨嶙峋的姐姐,不爭氣的眼淚還是掉了下來,紗縵,這身體輕得象羽毛一樣的人,是我的姐姐嗎?為什麼,大哥哥會將她傷成那樣?如果愛情會那麼痛,那麼,我寧願我的姐姐沒有愛上任何人……】
這樣感性、難過的夏明,令我有一點感慨。
愛情,一直很傷。
但是,我和夏明一樣,想象不到,那麼踞傲、冷漠的沫姐姐會被愛情傷到遍體鱗傷,在諾大的豪宅里居然獨自一人,昏昏噩噩的生活了二個月。
難怪之前,夏明總說聯絡不上姐姐。
【她還好吧?】
【姐姐已經簽字離婚了。她說,這世界上,誰也成不了誰的肩膀。】
【確實,這世界上,誰也成不了誰的肩膀。】
我打下這行字的時候,腦海裡卻不由自主的浮現那張如霽月清風一樣清淡的俊臉。
做我的肩膀,不可以嗎?
傻丫頭,我一直是你的肩膀。
那一字一句,留在掌心的溫度,即使已經相隔快九個月,但是一念及,掌心依然溫溫的。
彷彿,他從來沒有離開。
但是,事實上證明,這世界上,確實,誰也成不了誰的肩膀。
即使,我知道,他曾經到美國找尋過我。
【我想多陪陪她,近段時間,可能不會回英國了。】
【恩。親人的支援很重要,多陪陪沫姐姐!】
打下這行字的時候,我知道,可能有很長的一段時間,不能見到那個男孩了。
一定,會想念。
但是,想念和思念,永遠,是不同的。
正如愛情與友情的差距。
因為這種差距,現在明明只是為了上msn與夏明聯絡的我,卻依然會愣愣的看著我的e…mail郵箱發呆。
這半年裡,裡面塞滿了近千封的信件。
從最普通的:
【你在哪裡?一個女孩子單獨去什麼旅遊,簡直在胡鬧!】
【見到我的信後,馬上聯絡我,如果你想繼續你的旅途,我不會制止你,但是,至少,身邊帶一名隨從!】
到逐漸……:
【你到底在哪裡?夏明支支吾吾的說你去了普羅旺斯,你知道不知道,我走遍了這裡所有的葡萄園,但是,依然找不到你……】
他去了普羅旺斯?
那他有看到那大片大片的紫色薰衣草田?
那沉靜的思念,甜蜜的惆悵,那代表一直默默等待的愛情……
【接到你的郵件了。我已經在夏威夷,但是,很失望,你好象已經離開了。】
【你什麼時候,才肯回家?】
家?……
我只是一朵無根的蓮,不斷的飄浮,卻怎麼也離不開天池,而他,就象我心目中的彼岸花,即使沉澱、累積著思念與愛戀,還是無法相見。
無根蓮和彼岸花彼此相愛,但是,我和他,卻只是無根蓮傻傻的愛著彼岸花。
因為愛,連相見,也已經沒有勇氣。
到最後:
【你在哪?為什麼一點訊息也不肯多給我?】
【你是不是在懲罰我?……】
……
我閉上眼睛,狠心的關閉了郵箱,同樣也關閉了自己的心房。
辰伊哥哥,對不起,我只是沒有勇氣見你……
……
心,傷著。
突然。
搖籃裡,發出一聲細微的哽咽聲,細聽之下,只是懶洋洋的提醒。
提醒我,他醒了!
我振作精神,趕緊走近嬰兒床,小心翼翼的環抱起我的小bb。
我的寶寶已經近三個月,而我,將他視若珍寶。
我的寶寶,肌膚很白很白,頭髮和眉毛是柔軟的淡黃色,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