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同聊起了很多在美國讀書時的樂事,他露出了這一個多月裡,第一個笑容。
他一直想找人聊聊文宇,今天,終於得償所願。
只是,回程中,黛安娜有注意到,他的視線無意又看向後視鏡。
“前女友?”黛安娜挑眉問道。
他心不在焉,沒吭聲。
“她跟我們很久了,從機場到墓園再到現在,你不是一向不碰這種難纏的良家婦女嗎?!”黛安娜笑著疑惑問。
他突然想起來。
“幹嘛發那麼曖昧郵件給我?”他不爽。
“揚,我們之間一向就是挺曖昧的關係啊。”黛安娜瞧了眼後視鏡,故意性地摸了摸他的耳垂。
“神經病!”他扯下她不安分的手。
黛安娜失笑,季行揚一點都沒變,還是這麼粗暴+遲鈍+冷漠到傷人自尊。
“我們分手已經四年了,但是這期間,大家如果剛好都空窗期,見了面還是會上個床什麼的,這不是曖昧是什麼?”她反問提醒他。
他擰眉。
他差點忘記了,他和黛安娜確實算是炮友。
他定好的飯店到了,上次請黛安娜幫忙物色演員的時候,他答應過她,為了感謝,下次見面一定招待她總統套房。
他在酒店的前臺,辦理入住手續,黛安娜喝著侍應生端來的橙汁,翹著長腿悠閒等待。
他的目光本能地凝了凝門口,這次,她好象沒有跟進來,應該是知難而退了吧。
“鑰匙給你,我走了!”他利落將鑰匙一丟,旋身闊步。
“喂,就這樣?”黛安娜怔了,一急,扯住他,整杯的橙汁都倒在了他身上。
……
被他一直很冷酷地視若無睹,也許心裡是太難受了吧,又站了一整天,小腹有點不舒服,她沒有進酒店內堂,在門口的長椅小坐。
天色早就已經暗下來,夜晚的星星好亮,但是,一直會守護著她的那一顆星,不知幾何起,竟已殯落。
心口,酸痠痛痛。
她一直以為,就算全世界都拋棄了她,季行揚也還會在她的身邊,但是,原來不是這樣的。
現在的她,不知道該怎麼辦。
等了好一會兒,季行揚始終沒有出來,越等越不對勁,一個念頭劈下來後,她臉色變得慘白。
她急忙奔入內堂,稍作打聽以後,用最快的速度衝入電梯。
奔出電梯後,她就瘋狂地按套房的電鈴。
三十秒後,門被開啟,暖氣房裡的黛安娜已經脫下外套,穿著小背心以及及臀的性感辣褲。
“有什麼事?”見到是她居然還陰魂不散,黛安娜瞪大眼。
微微撞開她,奔入屋內。
房裡沒有人,但是,地板上脫著一堆男人的衣服,而浴室正傳來嘩啦嘩啦的水聲。
“喂,你幹什麼,怎麼能莫名其妙亂闖別人的房間!”黛安娜用英語抗議著。
她用盡全身力氣甩開黛安娜的手。
“季行揚,你出來!”她用力喊,身子劇烈的顫抖。
水聲停止。
一會兒,浴門拉開。
穿著浴袍的季行揚對著她,深蹙著眉頭。
語氣確鑿。
“你們現在是在打算……上床?……”微微身子搖晃了下,逼問。
知道她誤會了,但是,季行揚還是抿了唇。
“你們什麼時候開始的?在我冷落你的時候,你在外尋找安慰?”她失魂理智地質問他。她清楚自己的猜忌沒有頭緒,已經完全沒有理智可言,但是,她現在全身燃燒著一團無名的妒火,她無法控制情緒。
“所以你才會說,已經不再喜歡我了?”她語音尖銳,悲切地問。
季行揚依然很冷淡,“我們已經分手了。”
黛安娜奇怪地看著他們,最令她奇怪的是,最沒有耐性的季行揚,居然任她在這發瘋,沒有粗暴地動手趕人。
“這位小姐,請你出去。”黛安娜只好自己親自出馬。
微微看著那張天使般的面孔,以及魔鬼一樣的身材,酸澀的淚水湧上她的眼眶,她極力剋制,笑出聲來自嘲,“是我,我是該出去,才能不打攪你們激情的夜晚!”
為什麼她總遇見這種狗血的事情?但是他不是趙延庭,她無法無動於衷!
季行揚終於出聲,聲音冷得沒有溫度,“你走吧。”
空氣,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