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在外的森森白骨,空氣中瀰漫著一股說不出的難聞氣味,偶爾有幾隻夜鳥經過,發出“嘎嘎”的叫聲,平添幾分陰冷。
“大姐,找,找到了沒有?”後面的人緊緊拉著前頭提著燈籠的女人,聲音都在發抖。
“別吵。”前頭的女人撥了撥一堆被挖開的土,斥道,“都是死人,有什麼好怕的?”
“就是死人才可怕……”一句話沒說完,就聽腳下“咔嚓”一聲,似乎踩斷了什麼東西,一低頭,卻是一截白白的大腿骨,頓時嚇得她張嘴就要大叫。
“閉嘴!”那大姐一個回身,用力捂住她的嘴,狠厲地道,“想想藏寶圖,你這個沒出息的東西!”
“嗚嗚。”她趕緊點了點頭,安靜下來。
大姐放開她,繼續往前走,一邊吩咐道:“好好看著周圍有沒有新翻過土的地方,我打聽清楚了,最近因為過年,沒人往這兒扔過屍體。”
“是是,還是大姐有辦法。”
說著,兩人閉緊了嘴巴,仔細地找過去。
就在這時,遠遠的,一道白影飛馳而來。
“唔……”跟著後面的女人見狀,狠命一咬自己的手臂,才把一聲“有鬼”的慘叫吞了下去。
“糟了!”大姐也沒想到這個時候除了她們還會有人來亂葬崗,朝廷不知為了什麼,對於唐嵐一案的審理諱莫如深,她還是跟刑部大牢的一個獄卒有點兒親戚關係,才套出了唐嵐被埋在亂葬崗的訊息,滿以為可以拔到頭籌,不料居然還有別人?
“什麼人?”轉眼間,那白影已經到了面前,落在一塊只剩下一半的石碑上,冷聲喝道。
他這一開口,倒讓兩人精神一鬆,不是鬼,是人就好!
就算之前再怎麼裝狠,畢竟這樣的地方,這樣的氣氛,再加上她們正在做的事,沒有一點兒心虛也是不可能的。
“你們……鐵劍門的劉瑩,劉玉?”夜色下的白衣男子冷冷地開口。
被叫破身份的兩人都是一愣,抬頭望去,卻見到一雙漆黑如夜空的雙眸,散發出冰冷的殺意,彷彿那一眼,就猶如實質一般,在冬日的風雪裡洗了個遍!
恍然間,一個熟悉的名字映入心頭,隨即脫口而出:“秦月!”
一言出,她們又不禁一呆,好半晌,劉瑩才道:“你的眼睛?”
“很久不見了啊。”秦月一手拂過腰間的兩把寶劍,臉上雖然看不出表情,但心底可不是那麼平靜。
“錚!”兩把刀一起出鞘,燈籠落地,裡面的蠟燭碰到外層的紙,一下子燒起來,讓陰暗的亂葬崗亮堂了不少。
“大姐,他受傷了!”劉玉忽然驚叫道。
劉瑩趕緊望過去,才發現秦月白色的衣衫下襬處,竟然星星點點染著不少血跡,看色澤顯然還是新的,頓時大喜過望。
六七年前交手過一次,她對秦月的武功深懷懼意,不過,若是他真受傷不輕,倒是可以拼一拼!
“想傷我,還沒有人夠資格。”秦月慢慢地拔出了伏魔劍,直直地指著她們,傲然道,“你們也想讓自己的血染紅我的衣服的話,我成全你們。”
“上!”不等他的話說完,劉瑩就一聲大喝,撲了上去。
不論秦月的話是否是虛張聲勢,但秦月下手向來沒有活口,遇上他,別指望自己說沒有惡意就能全身而退,反正是要打的,不如先下手為強!
劉玉顯然也和她一樣的心思,悶聲不吭地從旁一起攻過去。
“找死!”秦月冷冷一笑,握劍的手紋絲不動,眉宇間盡是傲然。
“什麼?東宮鬧賊?”國宴結束,蘇含笑一出殿門,就看到了等候在一側的七絃,聽到他的話之後,卻更是莫名其妙。
“正是。”七絃低聲道,“似乎是個小侍從,將碧雲軒裡韓側君的妝奩翻得亂七八糟的,剛好被雲淺撞見,喊了侍衛。”
“抓住了沒?”蘇含笑總覺得有什麼地方很古怪。
“沒有。”七絃苦笑道,“場面一混亂,此人會些功夫,又穿著侍從的服飾,雲淺並沒有看清楚他的面目。”
蘇含笑不禁皺眉,雖然因為大年初一,宮中的貴人都在鳳後那裡領宴,但跑到東宮來偷東西,還是膽子太大了一點吧?
眼看著散去的官員已經注意這裡,她當機立斷,帶著七絃回宮。
“對了,之後秦公子不在洗竹園,也許是發現了什麼不對勁的。”七絃又道。顯然,這個七竊玲瓏的男子也不認為東宮鬧賊是正常的事。
“什麼?”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