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原來銀淺早主知道了她們是兄妹關係……
銀淺突的劇烈的咳嗽幾下,手也從風靈芸的臉上脫離,爬在邊上,一邊暎���槐嘰幼旖橇鞽隼礎�
“銀淺……銀淺……你堅持住。我會救你的。”風靈芸看向遠處,都是血,死人的屍體。
“靈兒……不要救我……”銀淺突的抓住她,握著她的手,抓的死緊。就像她會逃跑一樣。
“銀淺……”
銀淺朝她搖搖頭,那眼裡的急切與堅定讓風靈芸止住了。
不要救他?
難道他是想死麼?
經他剛剛那一咳,臉更白了。就像是已……死去的人,唇毫無血色,風靈芸一下子就慌了,不知所措……
而他握住她的手,也慢慢的鬆了力道……在她的手心裡,慢慢的下滑……
“銀淺,銀淺,不能睡,不要睡!我們走,走!”風靈芸這一下子也忘了哭,一滴淚還懸掛在她的眼眶裡。
銀淺眼睛眯著,又費盡心思的睜開,可似乎總是敵不過身體的牽引。他是那樣的用力想要看清面前女子的面容,想在看她一眼,把她牢牢的鎖在心裡,兄妹又如何?他知道,可卻還是愛了……
可身子越來越無力,就像有人在用某種魔力拉著他,去到另一個地方。
他最後一次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去握她的手,淺淺的聲音響起來,隨著風一下子就鑽到了風靈芸的心裡。
他說,“靈兒就像一種病,染上了就治不好了……於是,病越來越重,最後成了絕症……”
說完,銀淺的眼睛就閉上了……再也沒有睜開……風靈芸也忘了動,忘了去喊他的名字,她只聽得,他在說完這最後一句話時,唇動了幾下,沒有說出聲來,而那唇形明明就是‘我愛你’……
銀淺含著笑……罷了罷了……命運的安排,他無法抗拒,就讓它去吧……
能在人生的最後一刻,能死在她的懷裡,已足夠。
生命的痕跡已定格,而風靈芸也在僵了。
她無法形容心痛是什麼樣的感覺,只知道連呼吸都很難。
殘陽落下,天色已漸晚,她就這樣抱著他……一動不動。周圍躺著銀佰天與冬梅的屍體,殘肢斷臂,就在不遠方。血腥味十足……充斥著她的腦子裡,她想起了那一日,梨花滿堂,一個美男抱著她從屋頂旋身而下。
如畫裡出來的男子,穿梭於梨花之中,他蹙起的唇,緊抿的唇,飛揚的髮絲,都成了一道風景線,刻在了她的腦海裡,永不散去……
在前世裡,張傑明在她的耳邊說過,越是珍貴的東西越脆弱,比如感情,比如生命。
夜又來了……
颳起一陣涼風,風靈芸亦不覺得冷,她想銀淺這個時候一定很涼吧……兩臂收攏,緊緊的抱住,不鬆開。
“銀淺,若有來生,定不負你。”許久之後,只聽聞一個輕柔的女聲響起來。
繼爾在那空曠的草地上,傳來了馬車的聲音,越來越小……
沒人注意到,那馬車裡,那白衣男子臉上的落寞……
“公主,天快黑了,走吧。”
奈肖影的親信在她耳邊說。
風靈芸這才突然回過神來,是啊,天已經黑了……
她抱起銀淺的身子,可男女力量懸殊,怎麼都拖不起來。那人見了,也無法,只好一起把銀淺搬進馬車裡。
可就在風靈芸要上車時,他卻攔住了,“公主,皇上有令!命公主必須與離王一起離開!”
宗政宣離?風靈芸回頭一看,哪還看得到他的影子?不知去了何處?
“公主,王爺回了月離,屬下……”
“閉嘴!再羅嗦一句,我讓你人關落地!趕車,回宮。”
“公主……”
“怎麼?公司的話你都敢不聽了?不許多話,走。”
她的眸光太過清冽,很冷,很急,那人也沒法,先回去在說吧。皇上也沒說,一定要把公主送走,只說是‘護送’而已。
風靈芸坐在馬車裡,銀淺的頭枕在她的腿上,一路很顛,瞌瞌碰碰,怕弄疼了他。他的面容就在眼前,那樣子就像是泡在水裡的白蓮,白淨的讓人不敢去碰,白得讓人呼吸都要小心翼翼,就怕一個用力他就會不見……
她不敢去碰他,只是這樣,她就能想著,其實他還活著,只是太累了而睡著了……她還能幻想一下。
風靈芸從沒敢去想,有一天銀淺會去死,會死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