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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伍俊君過身了,事情怎麼會來得這麼突然,安若琪怎麼辦?陷入沉思的三人聽到楊茹欣的聲音後如夢初醒。

楊家安最先回到飯桌前,坐下,雙手捧著碗筷,卻一動不動。

李建華停頓了一下,觸及楊茹欣不解的笑容,苦澀只好藏於心底,向她走去,因為賀天祺已搶了他想做的事。

“都要吃飯了,他這是急著去哪裡?發生什麼事情了?”楊茹欣迎上去,望著賀天祺的背影消失在門口,望向李建華。

“哦,他說突然想起有要緊的事要處理,讓我們不用等他。”李建華牽起楊茹欣的手,將她拉回到飯桌前。

楊茹欣對於他這樣唐突的舉動,不好意思地四處張望了一下,見其他人只是善意一笑,倒是自己羞澀了,也忘記要追問賀天祺的事。

但是這一刻楊家安終於知道了答案,賀天祺,他是喜歡她的,原以為會很失落,但沒有,酸酸澀澀的滋味瀰漫在心底,只是他還不知道安若琪此時還有靳川澈守在身旁,而自己根本沒有插足的機會。

醫院裡,早已人去房空。出租屋內也是漆黑一片,她會在哪裡?賀天祺落寞地回到車內,後悔當時幼稚的執著,愛情裡,若是兩人都退一步,便是錯過了。

熟記於心的電話號碼撥了出去,手機關機的提示,也許只是沒電了,一定是這樣的,胡思亂想中賀天祺就這樣迷迷糊糊地在車內過了一夜。

安若琪捧著骨灰盒乘車回孤兒院,藍素素安靜地坐在一旁,靳川澈坐在過道另一邊的座位上。客車旁還有一輛黑色的轎車跟著,他是靳川澈的司機兼保鏢。

靳川澈坐得有些不舒服,空間太小,手腳都舒展不開,苦著一張臉看著安若琪,她只望著窗外,霧茫茫一片,那略顯蒼白的側臉美得讓人驚心。

他這般委屈,她卻連個表情都不給他,也許……靳川澈試圖去理解她的堅持,還是失望了,她堅守的世界他不懂。

藍素素偶爾好奇地轉過頭望一望靳川澈,又扭頭看一看安若琪,聳聳肩,中規中矩地坐好,時間有時候也是一種煎熬。

藍素素沒想到第一次雄心壯志的出師竟這麼快就灰頭灰臉地打道回府,如果自己沒有出現,伍俊君是否會出事?

怪不得她胡思亂想,事情巧合得找不到第二種解釋。小時候,村子裡的人都說她剋死了父母。後來養父母告訴她,她的親生父母是為了保護她才出事的,讓她不要聽別人亂說。

可她還是小心翼翼地活著,看到養父養母平安無事,看著弟弟出生,長大成人,她好不容易忘記了。

也許是累了,忘記了謹言慎行,非要出去闖一闖,如果伍俊君在的話,她好想問一句,是因為我嗎?

人死之後不過是化作一撮灰,她沒有勇氣觸碰冰冷的骨灰盒,可安若琪卻是將它摟在懷裡,這就是差別。

靳川澈對藍素素探究的視線裝作不知道,看她臉上的愧疚,傷心,難過,似乎是和伍俊君的事有關,想到在醫院裡她說過的話,他多少猜到點她的心思,卻不想解釋什麼。

況且他也沒有查到是否有人害死了伍俊君,害死他的那個人是誰,沒有答案。醫院裡的死角太多,想要從監控裡的蛛絲馬跡查清伍俊君的死不是意外簡直是比登天還要難。

他偷偷讓醫生查過伍俊君的死因,沒有什麼發現,只能說伍俊君死得蹊蹺,一切的疑點指向一個背影,除此之外沒有別的證據或解釋,所以他也不敢光明正大地和安若琪說做屍檢。如果,如果這一切都只是他的猜想,只是徒增她的悲傷,對於幕後那人,也只會打草驚蛇。

三個人,心思各異,不知不覺就到站了。

藍素素被弟弟接回家,安若琪仍舊抱著骨灰盒,和靳川澈坐上司機的車回孤兒院。門口一眾熟悉的臉孔在院長的帶領下迎接他們。

安若琪看著熟悉的院落,或陌生或熟悉的臉龐,鼻子酸酸的,心口堵得慌,咬緊下唇,半垂眼瞼,不讓過多的情緒外洩。

如果自私一點,她真的不想面對這一局面,可那些都是伍俊君的好友,她沒有權利剝奪他們的一片真心,畢竟他們也曾為伍俊君出過錢或出過力。

安若琪將帶有體溫的骨灰盒遞給院長,隨她到一個空置的偏廳。如今這裡被裝置成一個小小的靈堂,他們就在這裡為伍俊君守夜,明日下葬。

院長接過骨灰盒,手中的溫度燙得她落淚,說好不哭的,偏偏弄得氣氛如此悲傷,其他人眼眶也有些溼潤,一時間無人說話。

安若琪一腳踏進門檻,稍作停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