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侯姬小艾向天子建言。朝廷擬定擴建上清宮,酬謝我宗在雲夢除妖的功績。太后和大將軍楊彭年(也是國丈)都爭先把自己的別宅捐給我宗。所以,知上清宮事這個rì後繁重異常的職事就落在不才如我的肩上。”
石子明苦笑,
“我會請姬真人多邀門人護持我。我這個煉藥師,是擋不住那些心高氣傲的劍宗門人暗算明算的。”
我們眾人會心一笑,蓮舟向琳公主劃去。
少女四周的其餘蓮座無人,蓮上放置著五隻布老虎,黑白赤紅青五sè。
少女特意為我和翩翩留了兩座貼近她的蓮臺,另兩蓮臺留給知了義和地藏獅子——看來琳公主心情不壞,她還能想起也給柳子越留一葉蓮臺。
逢蒙取出寶囊中的那本《山海洪荒經》予她。琳公主頂禮此經,然後小心翼翼地收入納戒。逢蒙伏在琳公主的蓮臺上納涼,繼續口水滴答地鑽研它從法藏院出借的花鳥畫冊。
少女不著羅襪的白玉小足就踏在黑白小熊的背上,搖來擺去,當毛絨地毯蹭。
少女還取出一塊手絹予小熊,
“逢蒙,抹下口水。花鳥畫冊不是食譜集錦。等你能區分這一點,就有望化形chéng rén了。”
地藏獅子已經座上原來放置黑sè布老虎的蓮臺,它也順手問逢蒙要了一幅花鳥畫冊欣賞起來。
“我比較喜歡人族畫師韓道子的馬畫。肥瘦jīng膩皆備,合我口味。”地藏獅子邊看邊評論。
“我比較喜歡白石老人的八月菊蟹圖,膏湯汁那樣濃稠。不知去dì dū可有口福嘗下。呵呵呵呵。”逢蒙一邊用手絹抹嘴,一邊咕噥。
兩隻禽獸互相切磋。
清羽掌門的法會還沒有開始,近二十位龍虎元嬰者已在各自蓮臺落座;不能到場的元嬰者託弟子或子侄獻禮物。
翩翩預先替她父親上官天泉捎過禮物。龍虎另兩位元嬰巔峰的真人:清虛隨上官天泉在南海和敖家鏖戰;清薇在dì dū之北的宗門聯軍中。他們都委託各自弟子前來。
龍虎蕩魔院主燕採霞和歸附龍虎宗的五毒教主彌子瑕(現在算龍虎支脈脈主)還在南疆的夜郎城和劍宗扯皮,也不能前來。
姬琉璃和七尾蘇不知道又跑去了哪裡。從上次雅舍召集後,我再沒有見過兩人,大概還在活動dì dū宴會的事情。
琳公主在看一軸畫解悶,眉頭擰緊,像是冥思什麼事情;翩翩手上也多了一幅琳公主予她的畫卷,青衣少女不禁發出嘖嘖讚美之聲。
我好奇望琳公主的畫卷。少女故意斜過身不讓我瞅。
——但憑一點點影子,我就知道畫得是什麼。
兩軸畫卷,一軸畫是一位身著紫鱗軟甲戎裝、英姿颯爽的少女。那身紫鱗甲是用異蟲食塵的鱗片塊塊鑲嵌,和我的狻猊獅子甲都是四轉寶甲;另一軸畫上是同一個少女的白衣華服妝,華服上繡著朵朵嬌翠yù滴的牡丹。
畫師捕捉到一星半點影子已經引得兩個大美人稱羨。但我清楚:少女的真人可是十倍於畫,傾城之美。
我心頭不快,也有點緊張。
“我實在按捺不住好奇心,就託蘇先生在dì dū找有名的畫師臨摹了你姐姐的模樣——這樣俊俏的美人真是你姐姐?不像呀。”
琳公主指指點點我和畫上人的眼睛鼻子。
“我娘是dì dū的嬌美小姐,怎麼生不出我姐姐來!我年幼時候也和我姐姐一般漂亮得出水。只是我後來漂泊海上,出入風霜,長得越來越像我爹那樣剛硬了。”
我辯解。
她咯咯笑起來。
“你姐姐也遇海難,後來做義軍領袖,難道不也是漂泊水陸,怎麼一點也容顏無損。是你從小就長歪了——哈哈哈。啊,聽滿盈會的訊息,這次面見中土天子,你姐姐借住在文侯宅邸。文侯姬小艾可是濁世之佳公子,和你姐姐可以配成一對璧人吶。呀,姬家還有一位二公子,也是天下少有的美少年……”
“她怎麼會和這些烏七八糟的人攪在一起!——喂,我姐姐可有什麼東西給我,你可別私藏起來!”
我臉sè不自覺有些yīn沉。
“哪裡!琳公主沒有打攪你姐姐,就是請畫師臨摹幾張畫罷了。我們都知道你不想因為姐弟重逢的事分了元宵鬥法的心。”
翩翩急道,然後補充,
“文侯我清楚不過,絕不可能對師弟的姐姐有奇怪想法;姬家二公子才是個十餘歲的小孩子,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