碟互相通報了身份,四女好一陣唏噓,都嘆許聽潮命途多舛,幼年身世悲慘,入了太清門也頗多波折,接連兩次凝練元神,更都是眼看成功時,無端被人阻撓!雖說作亂之人都沒有好下場,但兩次化神機緣就這般錯過,怎不令人扼腕?
胡(蟹)平(蟹)卉還問起許聽潮見到呂乾陽時的情形,許聽潮說了,這女子就低頭垂淚不已,幾女輪流勸了好半天,才慢慢收了眼淚。
且說許戀碟攙扶許聽潮回到陣中,姐弟二人說了會話,就各自打坐煉氣,大概半個時辰之後,鍾離晚秋發來傳音符,說是要許戀碟出去,介紹些長輩給她認識。許戀碟無奈,只好再三叮囑許聽潮要小心,才依依不捨地離去。
許戀碟走後不久,許沂忽然神神秘秘地跑了回來。這女孩鬼頭鬼腦地四下看了看,才忽然塞給許聽潮一枚粗劣的玉簡,嘟著嘴悄聲說:“哥哥你不知道,當年姑姑把我帶走,才不是因為好心,而是平卉師姐那個心上人傳了我真正的靈狐心經!姑姑怕靈狐宮絕學外洩,就嚇唬我,若不同意跟她回去,就要把我殺掉!”
許沂說道這裡,氣呼呼地鼓起腮幫子,見得許聽潮眼中的憐色,更是心中委屈,不覺眼圈紅了。這女孩抄起衣袖抹了抹眼睛,有繼續說道:“這二十年來,沂兒在靈狐宮倒也過得快活,可就是咽不下一口氣!姑姑生怕靈狐宮絕學外傳,我偏要偷偷傳了!沂兒方才給哥哥的玉簡,就是正本靈狐心經……哥哥千萬不要和旁人說,否則也要被捉了去做那靈狐宮核心弟子!”
見許沂滿臉緊張和認真,許聽潮忍不住寵溺地伸手撫了撫她的頭髮,笑著點頭答應。
“沂兒就知道哥哥最好了!”許沂這才完全放心,忽然用一根春蔥般的白皙手指戳著嘴角,笑嘻嘻地說道,“哥哥笑起來才好看,以後不要整天沉著一張臉,經常笑給沂兒看好不好?”
“還有我還有我!木頭你說是不是嘛……”
芍藥忽然衝進陣中,抱著許聽潮的手臂一陣搖晃。許聽潮頓覺頭大如鬥!
“哼!討厭鬼!!”
許沂也不甘示弱地抱住許聽潮另一手,鼓著腮幫子對芍藥怒目而視!
芍藥視而不見,只把一顆小腦袋放在許聽潮肩膀上,兩隻眼睛眯成漂亮的月牙。
面對如此挑釁,許沂怎能忍耐?這女孩彷彿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跳將起來,雙手叉腰對芍藥揚起小下巴——
“那個叫什麼芍藥花的,我告訴你啊,哥哥從來都只把你當做一個不懂事的小妹妹,根本就沒想過要娶你!”
“說吧,儘管說!師傅老頭告訴我,天下就數狐狸的話最不能相信!”
“誰是狐狸?我可是靈狐宮第一天才狐狸精!”
“反正都一樣……”
“許師兄,不好了!”許聽潮抬頭,只見玉簫抱了個漂亮的女娃娃,焦急地在陣外大喊,“師傅追著個古怪的和尚朝西南方去了,好多師叔師伯都跟了過去!師兄的摩雲翅遁速快,求師兄帶我追趕一程!”
許聽潮聽得此話,立時就答應了,正好藉以擺脫兩個磨人精的糾纏!這小子站起身來,也不等許沂和芍藥同意,就把她們攝進摩雲翅中,化光出了陣法,再將玉簫和那女娃攝起,四下一看,並未發現姐姐和鍾離晚秋的身影,便一振摩雲翅,朝西南方遁去!
此次凝結元神不成,許聽潮的真氣卻又渾厚了三分,再運使摩雲翅,風馳電掣不足以形容其萬一!僅僅小半個時辰,許聽潮便見到前方半空影影綽綽地站了好些人,不是鍾離晚秋,陶萬淳,祁堯等元神是誰?
許聽潮認準站在鍾離晚秋身邊的姐姐,摩雲翅賣力一扇,就到得近前,抖手將許沂,芍藥,玉簫和那女娃娃放出。
“聽潮,你怎的也來了?”
許戀碟嘴裡這般責怪,臉上卻露出安心的神色。
“玉兒姐姐說齊師叔追什麼和尚去了,找木頭帶她來追……哎呀!”
“小丫頭胡說什麼!”鍾離晚秋嗔怪地抬手,在伸長脖子張望的芍藥額頭敲了一記,“這枯青和尚,把你齊師叔害得好苦,此番相遇,只怕不能善了!”
“啊?!”
沒人理會芍藥的迷糊,齊齊凝目注視遠處對峙的兩人。
齊豔一襲白衣,玉面含煞,飄飄然站在西南方,擋住一個黑袍和尚的去路。
那和尚自然就是鍾離晚秋所說的枯青,只因他背對這邊,幾人也看不清面貌,但從背影推斷,不難猜出應是個丰神俊朗的玉面小生。可惜身上散發出陣陣死寂氣息,讓人見了,不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