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東家可在此處?”
“東家?”名喚蘭香的女子有些詫異,絹帕一揚,大眼中已隱有水光閃動,“公子,可是奴家伺候得不好?”
“蘭香姑娘,別裝了!”凌雲無語撫額,“煩勞姑娘告知司空瀾,就說雲某有請。”
蘭香暗暗審視凌雲兩眼,眼珠一轉,掩口笑了:“公子早說啊!我家主子早有吩咐,凡有云姓公子找,一律即刻上報。您等著,我這就去請主子!”說罷,翩然起身,扭著纖腰出去了。
房門剛關上,凌雲一臉的笑容便盡數消失,探手入懷掏出一物藏於袖中。
不多時,蘭香去而復返,身後跟著一襲水藍色錦袍的司空瀾。
司空瀾淡淡打量凌雲兩眼,見她比劃出一個手勢,這才揮手讓蘭香下去了,關了房門,在她對面坐下:“我就說嘛,韶州這麼大的動靜,你豈能不來湊個熱鬧。”
自司空瀾坐下後,凌雲便再沒看他一眼,酒盅湊到了唇邊也未飲,定定地看著盅裡的酒。
見她如此,司空瀾有些納悶,忍不住輕喚:“雲少,雲少?”
凌雲回過神來,一口飲盡盅裡的酒,猛然翻手將一個小匣子扣在案几上:“司空瀾,三國一旦開戰,你便要帶著族人歸隱嗎?”
司空瀾微愣,看凌雲定目逼視他,又笑著把玩起手中的玉扇來:“雲少有話不妨直說。”
長睫微微地扇了兩下,凌雲沉聲道:“可願與我並肩作戰?”
“我真不明白……”司空瀾並不答話,卻上下打量著她,“即便寧家得了天下,你又能有何好處?”
“好處?”凌雲笑問一句,伸手勾過酒壺為自己滿上,玩味地掃他一眼,“封侯拜相啊!”
“嘖嘖……不像!”司空瀾咂咂嘴。
“哦?”凌雲失笑,“如何不像?”
司空瀾將玉扇輕放在案几上,偏著頭看她:“若我所料不錯,天下一旦大定,你便會退出朝堂,又何來封侯拜相之說?”說著,突然探手將她的酒盅取過,快速地湊到唇邊抿了一口,“你膽子也太大了,扛著欺君之罪還敢常伴君側。”
見他搶了自己的酒盅,凌雲本是隱隱有些怒意,聽得此言,霎時冷靜下來,眸子一寒:“你查我?”
“我司空瀾從不做沒把握之事,怎能不知合夥人的底細?”司空瀾回味著口中酒味,隨意地一笑。
凌雲靜靜地看他半晌:“你早就料到我會來找你?”
“哈哈……”司空瀾朗聲一笑,看她眸色如刀刮來,乾咳兩聲,“韶州如此精彩,你豈會不來插上一腳?好個琴書子說書會啊!十大奇人又如何,還不是被你愚弄。”
凌雲聞言一怔,忽而笑開:“司空瀾,有沒有人說過你很危險?”
“你是第一個。”司空瀾端起酒盅豪飲一口,挑眉而笑,“在下聽得最多的奉承便是‘奸商’。”
“噗……”凌雲一個忍俊不禁笑出聲來,眼神一轉,“咱們做個交易如何?”
“免了!”司空瀾撇了嘴,拂袖將酒盅推回她面前,“上次說得多好聽,集你我二人之長,將青樓開到敖牧、雲封!銀子是我出,人也是我出,你就坐享其成?”
“哎,這次可不一樣!”凌雲忍住暗笑,一臉正色,“司空瀾,像你這等人,生於亂世豈會甘於平凡?三國大戰即起,你還能坐得住?”
“哈!”司空瀾扯唇冷笑一聲,“在下就是一介商賈,才不管這天下是戰是亂呢!”
“那你四處設定暗探所為何來?”見他張口欲言,凌雲抬手製止,“你別急著否認!那我問你,戚家存亡,你管是不管?”
司空瀾猛地一拍案几:“三國大戰與我戚家何干?我戚家隱居之地早已佈置妥當,戰事一發,我即率族人離去。”
“戚家可是穹冉‘金窯’,你認為哪一國能容得下?”凌雲快速接過話頭,“你戚家坐擁萬金,卻在戰前隱退,未來君主豈會不記恨於你?”
“你有何想法,直接說來好了,何必繞圈子!”司空瀾略一沉吟,沉聲道。
“戚家之所以要隱退,無非兩點。”視線牢牢鎖定司空瀾雙目,凌雲沉聲分析,“一是保全戚家老小,二是不願將祖輩家產拱手獻與朝廷!可惜啊,樹大招風,恐怕三國早就在打你們戚家的主意了!你既然知曉我的底細,那我就坦白說了吧。你若與我合作,我保證你戚家安然無憂,並且無需獻出家產,如何?”
“你要什麼?”司空瀾皺了眉。
“只要你能為我提供必要的軍需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