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定也忙,不也隔三差五有信來嗎?
那日靜王破開荒登門造訪,瞧見青鸞擱在几案上的書信,紅了眼綠了臉,咬了牙半天,終是忍不住抱怨:“以為金定忙呢,原來有空寫信,我怎麼一個字都收不到?雖然細說起來,我與金定什麼也不是,可我給她捎去了畫像,怕她不耐煩看信,還每日都給她畫畫。”
青鸞看向靜王,“難道說?懷邕給二哥來信了?”靜王嗯一聲,“每日都來,說一些行軍路上的事。”青鸞也咬了牙,二人咬牙相對半晌,青鸞道,“想來,是怕我們憂心吧。”靜王點點頭,“興許是吧。”青鸞篤定說道,“又不是去旅行,大戰在即,對於最在意的人反倒不知該寫些什麼,報喜吧都知道是撒謊,報憂吧,怕我們憂心。就是這個理,二哥說呢?”
靜王臉色迴轉,指指那些信件,“可能瞧瞧?”青鸞忙忙點頭,“自然是能,我都拿出來給二哥。”靜王笑道,“懷邕的信,我回去後讓僕人送來。”
二人釋懷後方說起正事,靜王笑道,“一切都已準備妥當,張文淵將戶部的賬目紕漏整理得一清二楚,另聯絡了幾名曾被逼強買御賜之物的大商人,東西和人都已到東都並秘密安置。”青鸞眼眸一亮,“二哥行動迅速,瀘州張家莊那邊呢?”靜王看著青鸞,“張員外與張夫人食古不化死活不認,二夫人通透,將二人綁了送了來,東西也都在。”青鸞忙問,“二夫人可會獲罪?”
靜王搖頭,“她是青鸞的朋友,石元帥的妻子,張文淵的母親,自然要替她謀劃好出路。青鸞放心,戰事完畢後,她就能光明正大與石元帥成親,張文淵喜武厭文,戶部之事了結後,也要到邊城與父母團聚。”
青鸞笑起來,為靜王斟了茶,懇切道,“多謝二哥。”靜王接過去低了頭,帶幾分難為情道,“我順便假公濟私,將金定一家人接到了東都,聽說桑大人脾氣火爆,我擔憂派去的人說不清楚,是藉著觸犯刑名強押來的,沿途儘可能讓他們舒適,到東都後安置在我的一處別院,也安排了僕人侍奉,一切都好,就是桑夫人體弱,水土不服病倒了,我想去瞧瞧,又有些膽怯。”
青鸞噗一聲笑了出來,“二哥與金定八字沒一撇,倒先成了二十四孝女婿。”靜王低著頭,“一來強押了他們,他們會生氣,二來我這身子,只怕他們嫌棄。”青鸞笑道,“二哥何必妄自菲薄呢?二哥乃是如玉君子……”靜王忙忙擺手,“打住,青鸞,咱們不說這樣的虛言,聽說珍珠手巧,我想縫製件新衣,青鸞也知道,我不喜旁人近我的身,尚衣局一直是估計著縫製,不太合體……”
珍珠進來的時候十分為難,躲在青鸞身後訥訥說道,“姑娘,我不敢。”靜王笑道,“珍珠是金定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不用怕。”珍珠探出頭去,“倒不是怕王爺,我是怕金定知道了,饒不了我。”靜王笑道,“那就不讓金定知道。”
珍珠量好了自去縫製,青鸞吩咐她用月白色,又讓她找來容花幫忙,珍珠領命去了,青鸞笑道,“二哥,那命數之說,就不用跟桑家二老說了。”靜王異常執著,“這個是必定要說的,要娶人家的姑娘,自身狀況需一五一十,不可有半分隱瞞。”
青鸞瞧著靜王,想來每個人均是有長有短,心思縝密善於籌謀的靜王,在兒女之事上卻執著迂腐,青鸞嘆一口氣:“二哥,不如這樣,我們呢,先不用提起親事,只去探望桑家二老,二哥也不用表明身份,就說是金定的友人,多去幾次,一來二去相熟了,桑家二老自然就喜歡二哥了,到時候再說自身這些狀況,二哥看可好?”
靜王認真想了想,搖頭道,“不妥,那就成了藏著別樣心思,有意圖接近,對金定的父母不恭。”青鸞瞧著他,微抿了唇,“二哥若不聽話,我就不陪著二哥去。”
靜王這才勉強答應,次日一早兩乘小轎出靜王府往城東而來,一個依山傍水僻靜的院子,青鸞叩開院門,桑驛丞迎了出來,樂呵呵道,“是青鸞啊,快進來快進來。”靜王見桑驛丞十分和氣,鬆一口氣拄著柺杖過來施禮,“在下是金定的朋友,姓元名英,聽說二老來到東都,特來探望。”
桑驛丞豪爽比手,“既是金定的朋友,都進來都進來。”青鸞詢問起桑夫人的病情,桑驛丞兩手大力拍在腿上,“說起來就生氣,那些人拿著刑部公文,說我擅挪界碑,將我與夫人押解來東都,路上倒沒有戴枷,伺候得也妥帖周到,就是看得緊,夫人想得開,說也不受罪,只當是旅行了,還能瞧瞧女兒,到了東都後,帶頭的說搞錯了,將我們安置在這所院子就不再了蹤影,倒是有人侍奉著,也能自由走動,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