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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滿面病容。

他的精神顯然帶著幾分萎靡,見到鐵羽,仍難掩內心的振奮和激動,在馬上就伸過雙手,緊緊擁抱著鐵羽,一面笑,一面叫道:“恢大哥,鐵大哥,你好狠的心,一去就是十年,到現在才回來?”

鐵羽拍拍他瘦骨鱗峋的肩膊,哽咽著道:“原諒我,小翎我也是不得已……”

老哈圖是眼看著鐵羽長大的,此時更是既喜又悲,滿含著兩行熱淚,不住顴首笑道: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了!”

久別重逢,雖朋友亦不免感觸,何況他們曾是兄弟和家人,就連隨行的黑騎隊們,也不禁為之感傷。

金克用心裡也是亦悲亦喜,悲的是若非鐵羽維護絕難倖免,喜的是鐵羽既然跟威寧侯府情誼如此深厚的事想必會順利,自己這一步棋,總算是下對了。

其中只有四個人神情木然,毫無反應——那就是古家兄弟。

這四人很少開口說話.內心也沒有絲毫激動就像是四副面具,看不出任何表情。

對眼前的種種,彷彿視而未見,安危,成敗,生死,恩仇……都好像跟他們不相干,他們只是緊跟在金克用身後,隨時準備聽命行事,其他全不放在心上。

一陣唏噓,一陣飭感,人和馬終於進入了威寧侯府。

迎賓的盛宴已經擺在大廳上,才使人頓略到威寧侯府的富有和豪華。

整座大廳玉飾金裝,雕樑畫棟,絕不比金鑾寶殿的遜色,那些琳琅滿目的裝飾,黃的是金,白的是玉,明的是琉璃,亮的是珍珠,綠的是翡翠,紅的是瑪瑙……

無一不耀眼生花,無一不價值連城。

蒙古人不慣使用桌椅,酒和菜都分放在一張張精緻的矮几上,地上鋪著駱駝毛的厚褥,錦緞繡的軟墊,坐在上面,就像倚躺在雲端,真是說不出的舒服,說不出飄逸。

每張几案邊,各有兩名半裸美女佈菜斟酒,目賞蠻姬獻舞,耳聞樂曲迎賓,嘗佳餚,飲美酒,席未終,人已醉……

酒醇、情濃。

主客四個人之中,最先沉醉的是花貞貞,第二個醉的是花翎。

花貞貞醉的並不是那又香又醇的鷓鴣酒羽,酒未沾唇,芳心已醉。

花翎卻真正醉在酒力之下。

他對鐵羽的歸來,似乎有太多的感觸緒樁壓抑得太久,要藉著一杯,企求解脫·總之,他一杯接著一杯,不停地將酒向喉中傾倒終席,便已爛醉如泥。

主人醉了,兩名客人卻很清醒。

鐵羽也喝了不少酒,但並沒有絲毫醉意喝酒,一直以冷靜的目光,暗暗注視著鐵羽當然,金克用也留意到威寧侯府的富麗豪華,那些燦爛奪目的陳設,價值連城的珍珠,每一件,每一物,麒麟山莊都望塵莫及,不堪比拼,可是,金克用目光中並無羨摹之色,倒好像含著無窮快意……

盛宴散後,鐵羽被迎人內府,金克用卻被安置在前面客房,由安達接待,直到第二天下午,競沒有再見到鐵羽的面。

金克用心中納悶,詢問安達,只知鐵羽跟花翎在內府“敘舊”,其他就問不出個所以然來了。

正猜疑問,花貞貞突然獨自一個人來到客房。

一進房門,便對金克用道:“我有話想跟你單獨談談,能否請你這四位隨從暫時離開一下?”

金克用見她面色凝重,頰上恍忽還留有淚痕,已經料到她要談的是什麼,連忙應諾,遣走了古家兄弟。

花貞貞坐下,竭力想裝得平靜的樣子,含笑道:“聽說金莊主在雙槐驛救過我鐵大哥,你們早巳相識,彼此是老朋友,可對?”

金克用欠身道:“不錯,老朽和鐵羽老弟相識甚久,算得是老朋友了。”

花貞貞道:“那麼,他離開侯府這些年的遭遇,金莊主想必知道得詳細?”

金克用道:“詳細不敢說,大略情形主問這個是為了……”

花貞貞道:“我想跟你打聽一個人。”

金克用故作詫異地說道:“郡主你想打聽誰?”

花貞貞遲疑了一下道:“有一個名叫白玉蓮的女人,認識不認識?”

“白玉蓮?這——”

金克用心念疾轉,表面卻故意現出為難的樣子,反問道:“郡主怎會突然問起她?莫非鐵老弟告訴了郡主什麼話?”

花貞貞道:“他說的我不相信,所以請問金莊主,希望能夠告訴我實話,不要瞞我。”

金克用忙道:“是的,是的絕不會隱瞞。”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