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部分

括其主要海港、從萊茵蘭到哥本哈根、乘火車到柏林和波茨坦,穿過波希米亞到維也納和薩爾斯堡,沿萊茵河到勒根斯堡和烏爾姆,然後到瑞士,最後到比利時的滑鐵盧,旨在找尋拿破崙的蹤跡。這是漫長而艱辛、一刻也不得停息,然而卻是令人著迷的史詩般的旅行。

對於一個歐洲人來說,對拿破崙持中立的觀點從來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對於法國人來說,他幾乎被普遍視為民族英雄,他的暴行被忽視了,避而不談了;對於大多數歐洲其他國家的人來說,他們的祖先在拿破崙的征服之下深受凌辱,他們憎恨他也是可以理解的。我對拿破崙的觀點則是在對他研究的基礎上建立起來的。我儘量做到不隱瞞任何真實情況,不偏不倚。作為一個美國人——當時他年輕的國家除了與法國有一些小的海上衝突之外,既不是拿破崙的敵人,也不是拿破崙的同盟——因此,我希望自己避免了在個人感情和民族情緒上對任何一邊的偏向。

利用一切我能夠收集到的法國的檔案檔案和現有的回憶錄,我竭力研究他個性和生活的各個方面,無論是有關他個人的家庭生活還是內政、外交、戰役方面。我重新審視了他的許多戰役、他對被征服國家和人民的態度、他與同事和下屬的關係以及他的理想、動機和行為。我的目的是全面深入地發掘拿破崙和他的行為。

我希望我的這部傳記能對我年輕的同行起到拋磚引玉的作用,能更加深入地對這個十分值得、而且十分需要研究的題目展開多卷的研究。

第一章 危險的島民(1)

1778年12月17日,32歲的夏爾·波拿巴在科西嘉島上的阿雅克肖港登上了海船。在他身邊是10歲的長子約瑟夫;9歲的次子拿破崙,又名“拿破里昂尼”;還有內弟約瑟夫·費舍。他們剛剛離開了那棟位於斯特拉達馬勒巴的4層樓——年久失修的石頭宅子,約瑟夫和拿波里昂尼是在那裡和他們的母親吻別的。他們此行的目的地是法國。約瑟夫將進入奧頓神學院,準備將來當神甫。拿波里昂尼將進入布里埃納軍校,學習對於大多數科西嘉人來說仍然是難以掌握的法語,此外還要學習歷史、地理、數學以及為了進入巴黎皇家軍校所必修的其他課程。孩子們和藹可親的年輕舅舅、他們母親的異父兄弟費舍則要到位於埃克斯昂普羅旺斯的神學院學做神職人員。拿破崙的短暫的少年時代就此結束。

1769年8月15日,萊蒂齊亞①·波拿巴離開阿雅克肖教堂的大彌撒匆匆趕回家,差點把拿破崙生在路上。在傢俱稀少的客廳裡,孩子降生人世;如同她做其他每件事情那樣,她將時間掐得太準了。她原名叫萊蒂齊亞·拉莫利諾,是國家道路和橋樑監察官的女兒;其父親死後她母親的第二個丈夫,也就是萊蒂齊亞的繼父,是名叫費舍的銀行家。

她的家族原籍倫巴第,在14世紀從熱那亞到科西嘉定居前幾乎遷居了包括佛羅倫薩和那不勒斯在內的大半個義大利。萊蒂齊亞是個身材苗條、個子不高、膚色黝黑、鮮有笑容的女子。對於一個沒有受過正規教育、待字閨中、準備生兒育女的女子來說,生活是可怕的也是嚴酷的。1764年7月2日,年僅14歲的萊蒂齊亞與18歲的夏爾·波拿巴結婚。她的確生了不少子女,只有8個活了下來。她帶有義大利口音的科西嘉語並不是毫無瑕疵的,她的語法和寫作充其量也是夠用而已——法國對她將始終是一個謎。至於書籍,無論是哪種語言寫成的她都從來不讀。但是,由於法國1767年5月15日從熱那亞共和國手裡買下了科西嘉島(征服由帕斯誇萊·保利②領導的好鬥的科西嘉人則是次年的事),儘管她憎惡法語和法國人,卻命中註定要聽人講法語。她有著約7;000裡弗赫③的嫁妝(這在當時是相當說得過去的嫁妝了)和一些土地。她是個堅忍不拔的女子,是動盪的科西嘉歷史上嚴酷環境的存活者。她家所居住的樓下兩層屋子裡只有寥寥無幾的幾件傢俱,甚至連一塊地毯也沒有,預示著她以後也將是一位嚴酷的母親。波拿巴家的住所很難說是個惹人喜愛的去處,她嗷嗷待哺的子女在那裡很少得到慈愛。雖說她偶爾也會參加彌撒——她丈夫的叔叔呂西安是科西嘉的副主教——但她生來就不是“虔誠”的宗教信徒。她的世界就只限於她的丈夫——他很少在家、她的孩子——他們總是在家,以及她看家理財的責任。

夏爾·波拿巴的家族是1520年由佛羅倫薩遷徙到阿雅克肖城的,此前他的家族成員曾經是佛羅倫薩的小“貴族”(雖然沒有授銜)。夏爾家的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顯赫的先祖、貴族古裡耶莫·德·波拿巴在13世紀時曾是當時由意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