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元年春,四月十六日,漢獻帝駕臨宛城已經兩個多月了,天下忠於漢室的老臣紛紛出走荊州宛城。
曹操的擔心是有道理的,天子在天下人心中就是中心,他在哪裡哪裡就是帝都。
於此同時,許都的皇宮,許都的丞相曹操就顯得尷尬了,雖然他對外一直宣傳是賊人挾持天子出京的,可是明眼人都能夠看的出來,天子在宛城過的很快活。
據說,建安元年的元宵佳節之時,漢獻帝在宛城還與民同樂了,許都人都看到了天子熱情洋溢又不失威望的笑臉。
等到趙雲狼狽迴歸後,曹操雖然勉勵了其幾句,可是等其走後,整個人的臉色陰沉了一天。
……
冀州,鄴城。
袁紹聽到這個訊息後哈哈大笑,在大殿之中幸災樂禍的連叫三聲曹阿瞞也有今天?
痛快!
想當初就是他沒有早出手,這才讓曹操有機可趁,挾天子以令諸侯,對他是吆喝來吆喝去,整日裡為了那聖旨磨牙。
如今……
“曹阿瞞弄巧成拙,竟然被劉表把天子奪了去!看來孤要上表對天子表示下關懷了!”
袁紹洋洋得意的嘀咕著,那滿臉的惡趣味怎麼看都讓人覺得他是故意噁心曹操的。
“主公,如今天子就荊州,這曹操的丞相之位非大將軍莫屬!”
逢紀趕緊上前,對著袁紹吹捧道。
“陳琳,就由你代替孤寫一篇檄文,傳定荊州,以慰皇恩!”
聽到袁紹的話,一直沉默不語的田豐眉頭隱隱有些擔心。
“許都傳來訊息說,是寧容故意放跑天子的,曹操為此大怒,把他關進了府中。”田豐這話是悄悄對沮授說的。
“嗯!老夫也得到訊息了,當時若不是郭奉孝求情,只怕此人已經被關押在大牢之中了!”
聽到沮授這話,田豐臉上的不安神色更深了。
……
宛城。
因為漢獻帝來的匆忙,宛城又僅是一郡城,所以本就沒有天子的行宮,是以,天子一直住在太守府之中。
“董太尉,如今朕駕臨宛城兩月有餘,那劉表和劉備為何沒有動靜呢?”
天子很奇怪,宛城與豫州接壤,曹洪率領左武衛大軍就鎮守在三十里之外,兵鋒所指,儼然一副兵臨城下的態勢。
然而,就是在這種情況下,劉表和劉備不知為何,卻突然沉默了下來。
難道朕不應該被他們移駕到襄陽,或者是益州嗎?
董承滿臉滄桑,就這短短几日的功夫,他明顯蒼老了許多,天子的話他仍然記在心中。
如今,必須要顯示他的存在,好讓劉表等人投鼠忌器,不敢怠慢天子。
可是……
形勢比人強,天子作威作福與民同樂,可卻是苦了他董承了,每日裡他不知耗盡多少心血,去梳理這荊州的關係。
怎麼回事?
聽到天子的話,董承卻是沉默了。
這事還需要問嗎?不用想就知道,劉表和劉備這是心中後悔,舉棋不定了。
沒錯!
當天子在曹操手中時,他們覺得發號施令很是威武,可是等天子來到自己手中……
咳!
向來標榜自己是漢室忠臣的兩人,突然有些作繭自縛的感覺。
天子動不動就在大庭廣眾之下,對宛城當地政務指手畫腳,而他們若是稍微怠慢,就會被訓斥的狗血淋頭。
頂撞?
呵!漢獻帝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什麼是大勢,私下裡他卻是從未指責過任何一人。
不過……
饒是如此,劉表也是怕了,若是真把這活祖宗帶回襄陽,難道自己還要從刺史府搬出來讓給對方住嗎?
劉備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殺又殺不得,打又打不得,這漢室宗親當的真是啞巴吃黃連。
……
“國舅……”天子瞅著久久不語的董承,臉上有些掛不住了。
如今敢在天子面前走神的大臣,也是越來越多了。
董承感慨一聲,瞅著漢獻帝的帝王威儀,心中有些苦澀難鳴的味道。
“陛下,劉備,劉表等人遲遲不動身,想必是顧及陛下威儀,生怕違背朝廷禮制,依老臣看,不如今夜設宴,一來賜宴營救陛下的有功將士,二來,也可以乘機詢問這二人何時動身!”
“……嗯……如此也好!就讓朕看看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