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古固又望了一眼澹臺雪影,澹臺雪影臉面之上並未附帶一絲一毫的神情,從容之至。丁古固見得澹臺雪影這般摸樣,霎時間像是明白了澹臺雪影是何種想法,不願便是不願。
馬車經過雪閣大殿,折轉了一下便朝那一道筆直的街道揚長而去。雪閣道路兩旁燈火璀璨,除卻行走的賓客,便是雪閣之中的弟子。丁古固的這做馬車之前有一架馬燈,這便是便於趕夜路。
雪閣之中禁制頗多,若是想要棄馬飛行,定然是要等到出了雪閣。
夜色籠罩,這雪閣這一座城池之中也漸漸的遊戲熱鬧了起來。丁古固詫異於這些修士竟然是從這一道街道往“連天壁”方向飛行。來來往往的修士這些修士沒有去賀禮或是觸動這眾多建築隱晦的城池,而是從這道路之上朝北面飛去,這便是有些叫人奇怪了。
丁古固御氣格擋在一名在街道之上將要御劍飛行的修士,笑道:“敢問閣下這是要去哪裡?”
修士被丁古固的這一道氣牆格擋,一臉怒容,他本發怒,見得丁古固的這一道氣牆雄厚之至,當即便是把怒氣極力壓制了下來,有些不耐煩,道:“去看看天下四大景物,連天壁。”
修士說完,當即便是要折轉身形,想要從旁繞過去。丁古固見得他眉宇之間甚是急切,這般說道肯定全都是謊話了。尋常人看個景物哪有露出焦急之色的?當即,丁古固單掌前推,封閉住了修士的去路。
這一名修士見得丁古固這般,又是上下打量了一番丁古固,轉眼看了一眼四周,確定沒有人後才輕聲道:“我看你也不是雪閣弟子,眾人都是往北,而你往南。你不會想想看,這麼多人前來雪閣,若不是為了寶物,哪裡有這麼多人?”
丁古固聽得這名修士的言語,腦中當即便閃過一個想法:劍聖遺蹟……
修士駕馭起了法劍,而丁古固知道,這雪閣對於這連天壁便是開放,可以讓外人觀看。這名修士說要去連天壁,莫非這劍聖遺蹟在這連天壁中不成?
車帳輕挑,澹臺雪影望著凝望著北面連天壁的丁古固。丁古固回過身來,澹臺雪影那一張絕美的面容之上依舊如往常一般,並無什麼表情。而丁古固見得她這般摸樣,卻是揚起了馬鞭,朝城外趕去。
呼呼的冷風漸漸平息了下來,像是一個突來這雪閣的遊子,漸漸安定下了那一個漂泊的心,也似是嚮往南國冷夜的北國愁緒。
她卻是又掀開了車帳,臉面之上已然蒙上了一張雪絨袍面。呼呼的冷風在不斷的呼嘯,想要試圖揭下她的這一張遮面雪絨巾,卻是無可奈何。
丁古固見得澹臺雪影這般矇住臉面,坐立於身旁,藉著懸在車帳之上的馬燈發現,她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了一柄馬頭琴。
這一柄馬頭琴,一如在九生派迴天峰那一片竹林的時候,她所拿的那一柄。丁古固御氣成一個圓形的氣罩,包裹住了澹臺雪影。
狂風不在鼓動澹臺雪影的面紗,面紗後面澹臺雪影這一刻似乎微笑了起來,道:“你可記得我在九生派時候的那一段詞句?”
丁古固雖然是有些奇怪,卻是緩緩答道:“隻眼千山塵,誰人得知,一紙菸水堪比帝王英冢?九州煙火漫,誰人得知,烽火盡處獨我橫刀立馬?花骨柔,清風狂,一升紅豆,踏天難索;愁盡嘆,嘆罷愁,人心皆冷,相思無味,殘茶餘溫空千年。”
丁古固說完,見澹臺雪影笑意仿若更勝,疑問道:“我如果先前所料不錯的話,這應該是兩個人的詞句吧?”
澹臺雪影輕輕搖了搖頭,道:“原來,你一直記著。”
“不是麼……早先聽聞這一段詞句的時候,我原以為是兩個人的。如果不是這樣,那麼便是一個人後來補上去的了。對嗎?”丁古固又是問道。
“這一句,是我那爹爹寫於我那媽媽的。隨後,我為其鋪了曲調……”澹臺雪影說道這裡語調為之一頓,丁古固也似乎發現了什麼,當即兩人又陷入了沉默之中。
馬車過了雪閣,丁古固本是要帶起澹臺雪影御空飛行而去,此時卻是沉寂在澹臺雪影所說的這一句話當中,沒有什麼動作。
“嗡嗡”劍體劃破空氣的聲音自身後傳來,丁古固回頭望去,見得來人,當即拉住了馬車,大呼:“籲……”
在雪閣飛雪漫天之下,直直站立一個身影,這一個身影旁邊還有一名老者。
“……葛火?”澹臺雪影見得這葛火這般難纏,當即便是皺起了眉頭。
那一名老者顯然是葛火在圖悲雪閣之中位高權重的外公,丁古固觀這老者身形周遭站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