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跡。
心灰意冷地就要把藥包遞給宮女,冷不丁感覺其中有一位藥材很奇怪,倒像是柳木的。
李沅錦忍住心中激盪,不動聲色地用手撫開,柳木的那一端,赫然是兩隻燕子!
李沅錦立刻知道這一定是顧弘揚刻的!他說過的,每去一個地方,都會尋那個地方的木頭來給李沅錦刻簪子。
京城這個時節,柳樹蓬勃生長,這柳木根簪子,一定是顧弘揚刻的!
李沅錦躲過眾人眼光,親自把一包藥倒到罐子中,餘下的油紙捏成一團,這過程中,沒有人注意到她悄悄把一根一寸來長的簪子攏入袖中。
有了顧弘揚的信物,李沅錦仔細盯著熬藥的過程,這裡沒有出差錯,藥熬好後宮女端給她,李沅錦就在宮女的監視下,假裝不放心地審視再三喝下了那碗藥。
她心中一點兒都不怕,既然有柳木簪子,那不過是遲了些,但是顧弘揚一定回來接她走的,這一日,喝了藥的李沅錦沉沉睡去,手中緊緊握著那根柳木簪子。
夢中,顧弘揚已經把她接出宮去了,這皇宮、這皇位,誰愛坐誰坐,他們只管去那天高皇帝遠的地方,平平安安地生下孩子,一家三口打獵種田,過自己悠哉悠哉的小日子。
李沅錦的夢是如此的甜蜜而讓她充滿期待,輕柔得讓她都不願意醒過來。
正文 第六百八十一章喝藥(二)
這藥喝了幾天,李沅錦是覺得睡的好了些,白天也精神了些。
心裡正慶幸好在張太醫是站在她這邊的,可是喝了一旬之後李沅錦就覺得有些不對勁,肚子裡那一絲絲動靜越來越淡,去如廁的時候一看,裡衣上已經染上了絲絲血跡。
李沅錦看著那血跡,恍惚了片刻,緊接著就是一陣天旋地轉。
失去意識之前,只聽到宮女尖叫的聲音。
………………
醒來之後已是夜裡了,皇上就伏在榻前,李沅錦微微一動,皇上突然驚醒,眼中滿是慌張:“你醒了?”
說著就要扶李沅錦起來,李沅錦掙脫開,自己撐著坐起來,伸手摸向肚子。
“我的孩子怎麼樣了?”
李沅錦的聲音從來沒有這般絕望,彷彿透出森森白骨的感覺,她只有在淮南時,顧弘揚被刺幾乎死去的時候才有過這種感受。
彷彿天地都倒轉,思維無法凝聚,強迫自己開口,但是聲音飄忽得連自己都聽不清。
皇上眼神之中有些意味不明,好在還是開頭了:“孩子目前沒事,不過你要多休養。”
李沅錦一把抓住皇上的手,瘦削的手指此刻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張太醫的藥有問題!”
李沅錦恨恨地說,她以為張太醫是為她好,大口大口喝下他送過來的藥,喝完藥之後張太醫每三日的診治也都說她胎象平穩、好轉。
但是沒想到不過短短一旬就出現了這樣的事,李沅錦現在只覺得無法再相信任何人。
皇上眼底閃過一絲光,面上不顯,只寬慰李沅錦:“阿錦你就好好養身子,如果覺得張太醫不好,我下次給你換個太醫。”
李沅錦咬咬牙:“好!但是我還是要張太醫過來給我診脈!我要聽聽別的太醫跟他說的是不是一樣的!”
這世上,李沅錦最痛恨別人動她的家人跟愛人了,而這個孩子,是她跟愛人的結晶,是她的家人,最最親密的骨血。
無論張太醫跟誰有過什麼樣的合作關係,都不該拿她的孩子下手。
或許是這一刻李沅錦心神大傷,又或許是這一刻皇上沒有落井下石,李沅錦在皇上面前哭了。
原本一直暴戾冷漠讓人害怕的皇上,這一次突然又好像回到了那個溫潤仁厚的太子模樣,伸手替李沅錦擦乾眼淚:“阿錦,別哭了。我會護你周全,害了你的人,我一定讓他們生不如死。”
李沅錦伏在床榻上,垂著臉,低低地應了一聲。
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是就只這淺淺淡淡的一聲回應就已經讓皇上欣喜若狂了。
“阿錦,你放心,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
皇上走後,李沅錦摸出一直貼身放著的柳木簪子,這宮裡什麼人她都不信,這柳木簪子她只貼身放著。
這一刻再看這柳木簪子,怎麼看怎麼覺得怪異。
雙飛燕是簪子上常用的裝飾,李沅錦對首飾這些不是太關心,但是畢竟點星閣也賣過不少,點子都是她的。
但是這樣燕子展翅各朝一邊的,倒是很少見。
李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