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俊皺了英眉,有些不可置信。方才這一招,對方完全可以躲過,可他卻……
“若你實在想殺了我,便動手吧。否則,你若離了我,我恐怕也活不了多久。”白衣少年緊緊地盯著小俊的眼。他何嘗不知道小俊的身份?只有小俊這個笨蛋,還要自己往火坑裡跳。
“我……”小俊回視白衣少年,對方對自己的好,的確歷歷在目。若非他是男兒之身,過不了心裡那個坎,他……
“你動不了手?”白衣少年嘴角泛起輕笑,“我就知道你動不了手……”
白衣少年慢慢放了手,轉過身,聲音低沉:“你走吧。走了就不要再回來……”
“可你……”小俊似乎有些猶豫。
“做大事的人,不要優柔寡斷。要殺便殺,要走便走,要本舵同你說多少回?!”白衣少年忽然皺了眉頭衝著小俊吼道。
小俊咬咬牙;“這可是你說的!”小俊終究收回劍,轉身離開。
然走了兩步,小俊還是回了頭,抬手扔回來一瓶解藥;“從此以後,你我兩不相欠!”
白衣少年有些氣急敗壞:“小俊,你給本舵主回來!”然小俊的身手,本來就極好,還沒等白衣少年喊完,已然消失了。
白衣少年緊緊地握著手中的瓷瓶,聲音低低:“這個笨蛋!”
這個永遠長不大的少年,若不是今日親口聽他說出口,誰相信他會是個奸細?
這麼單純的性子,偏偏做了奸細,讓人又愛又恨!既然動了殺機,如何又反給敵人一瓶解藥?還說什麼兩不相欠的話!
見小俊安全離開,白璃亦轉身想要離去,然身後卻傳來白衣少年低沉的冷喝:
“慢著!”
“舵主還有何吩咐?”白璃並未回頭。
“看在曾經同門的份上,今日之事,可否不要外傳?”白衣少年聲音裡,似乎還有些隱痛。
白璃略略側臉:“這是自然。”
“那便好,你走吧……”白衣少年低低道,似乎還在消化方才小俊背叛帶來的傷痛,然白璃的腳才踏到門口,白衣少年卻緩緩舉起了手。
機關之聲響動之時,白璃忍不住對著白衣少年罵出聲來:“你個不講信義的東西!”
但見白璃頭頂立即落下一張網來,眼看就要將白璃罩住!白璃心裡“咯噔”一下,莫不是對方識破了這東西是假的?
然白衣少年聲音裡似乎有些抱歉:“沒辦法,小俊拿走了鮫人之淚,為了交差,本舵只好把你交出去了。”
【214】也許錯了
丫的,席勒你個卑鄙小人!
白璃心裡暗罵白衣少年席勒不講信用,一邊以極快的速度迅速撤離破廟,一邊心裡暗自慶幸席勒並沒有識破她的鮫人之淚。
若是被席勒知道她給他的本就是個假貨,那麼席勒說什麼也會把她碎屍萬段——席勒對黑衣少年小俊的偏愛,整個煉血堂都心知肚明,可以說是個公開的秘密。
而席勒之於堂主,似乎也是個神秘的存在。在煉血堂兩年,她憑著自己的努力坐到了一個分舵的舵主,卻也未能同煉血堂的堂主見上面。
而這個席勒則不同。
江湖中每一個神秘的組織,總有一個神秘的老大。保持這種身份的神秘,一是為了使得整個組織看起來越發深不可測,二自然是為了防止老巢被端——樹大招風的道理,自古以來沒有誰能夠避免。
所以整個煉血堂中,見過煉血堂堂主的人,幾乎可以用幾根手指頭數過來。而席勒就是其中一位。
也正是因為如此,席勒之於小俊的情感,底下人也只敢在背地裡悄悄地說,從來不敢在明面上羞辱小俊。
然這個無法容忍這種超出常理情感的世代,註定要讓這樣一種人承受比常人更多的痛苦。儘管人們十分小心,但流言蜚語依舊順風飄蕩——這便是小俊所說的羞辱。
小俊太年輕了,本身對於感情就處於懵懂狀態,如何又能對這種被人認知為扭曲的情感加以接受?在眾人的指責下,他的痛苦,讓單純的他很快拔節生長。卻又在揹負家國興衰的使命下,不得不選擇去犧牲這一種沒來得及理解的感情。
隨波逐流地去痛恨這種矛盾的情感。
可是最後小俊逃走了,席勒放了小俊一馬——
——可丫的,這和她白璃有什麼關係?誰愛誰,誰不愛誰,誰與誰的愛恨情仇,本來與她毫不相干,為何卻要她來背鍋?
當下白璃心裡雖然罵著席勒,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