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有分曉。還請拾夕回景華閣告訴採青姑娘一聲,這筆賬,女王陛下遲早會清算!”
素琴看向拾夕,眼神凌厲。這些人做了壞事,還將事情賴在死了的拾葉身上,究竟,還知不知道何為廉恥,何為死者為大?!
拾葉該死,卻便宜了這個拾夕!
“女王女王!”拾夕扭了眉頭就打斷素琴的話,“如今這天下究竟還有幾個女王?!”
“你什麼意思?”聽得拾夕話中有話,素琴一愣。
拾夕冷笑一聲:“我不怕實話告訴你,真正的女王早在數日之前便已經失蹤了。這幾日你辛辛苦苦伺候著的,根本就不是什麼真正的女王,只是個來歷不明的小丫頭罷了!”
“拾夕!”素琴頓時厲聲起來,“這話豈是你能亂說的!女王真假關係一國之安危,豈是你我能胡亂編排的!”
“嗬!是不是我亂說,恐怕素琴姐姐心裡已然有數!難道你敢拍著胸脯告訴我,你素琴沒發現近日女王處處不對頭嗎?!好一個‘一國安危’,可我拾夕不是個心懷天下之人,不過是個小小的景仰國師卻說不出口的奴婢罷了!我只知道若那女王是真,她與國師倒還般配,若她是假,這等‘李代桃僵’之事,我拾夕不服!”
素琴沉默。拾夕的那句“不過是個小小的景仰國師卻說不出口的奴婢”,的確讓她心裡動了一動。可拾夕說出的話,實在太夠驚人。
素琴眼前晃過白璃與君晏相擁相吻的畫面,面色幾不可見地一黯。可她心裡還是告訴自己,這都是實習的離間計,她可不能上當了!雖然她不知道為何如今景華閣的人要害女王,可女王的命就是她的命,她不允許有人傷害女王!
素琴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而後道:“如果她是假的,國師一定會知道,不必等你我來戳穿!你還是回去好好照顧你的採青姑娘吧!”
說著,素琴轉身便走。
“嗬!國師!那妖女不知從何而來,早施了妖法將國師迷住了!哪裡還能辨別得出真假來!”拾夕眼光灼灼地盯著素琴的背影,“你若不信我,難道還不相信你自己的感覺麼?跟了女王怎麼久,難道你就沒有半點懷疑?!素琴,你別騙自己了!你自己心裡其實比誰都清楚,你現在伺候的這個女王,根本就是假的!”
素琴腳步一頓,面色白了一白。的確,自從上回女王中毒以來,就像換了一個人似的。她的言行舉止,全然不一樣了。
她不是沒有懷疑這個女王也是青衣這也易容高手易容的,可是,女王沐浴更衣,飲食起居,都是她伺候的。如此近距離的觀察,她也沒看出半點破綻。難道,天下間還有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不成?
而且,她相信國師。國師說這個女王是真的,那麼這個女王就是真的。就算這個女王變化再大,也都是她認定的女王。
素琴調整了自己的情緒,轉身鎮定地看著拾夕:“什麼妖女不妖女的,拾夕,我想今日你同我說的話,只在我面前說便好。別怪我沒提醒你,這裡,可是國師府,容不得妖言惑眾!”
“國師府如何?妖言惑眾又如何?”拾夕冷笑,“素琴,虧你還是從小伺候女王陛下的。你難道就沒有想過,如果現在流槿苑裡的女王是假的,那麼真女王去哪裡了?若有人要做足‘李代桃僵’之事,說不定這個桃早就已經死了!”
素琴只目光涼涼地看著拾夕,領著兩位侍女繼續朝流槿苑而去。拾夕越說越離譜,流槿苑的女王活得好好的,如何又來什麼桃什麼李?
拾夕看著素琴決然離去的背影,狠狠一跺腳,隨即不放棄地喊道:“素琴!你好好想想我說的話!”
素琴的腳步更快了。
*
拾夕回到景花閣,神情有些蔫蔫兒的。
彼時墨採青已經練舞結束沐浴過後,只著了件石青色的裡衣,有一下沒一下地梳理著她如墨的長髮。
拾夕進門,冷風先就往裡灌了一下,墨採青眉頭一皺,懶懶地執著梳子:“掌嘴!”
拾夕自知事情沒辦成,便伸手往臉上狠狠地打了一巴掌,“啪”得一聲脆響——若是打得輕了,只會遭到更大的懲罰。
墨採青這才勾了一臉諷刺而猙獰的笑轉過身來:“本姑娘讓你將藥給那素琴,沒讓你與她廢話這許多!什麼叫‘景仰國師卻不敢說出口’?嗯?就憑你也配!”
墨採青猛地將手中的梳子朝拾夕的臉上砸了過去,尖細的桃木梳齒猛地刮在拾夕的臉上,那本就凍得通紅的面頰頓時劃出兩道顯眼的紅印子。
拾夕面上吃疼,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