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君晏冷著臉色,涼涼地看著白璃:“禮花,本宮也可以陪你放。”
“……”白璃瞬間惡寒了一下。
和君晏一起放禮花?在萬家燈火熱熱鬧鬧的時候,和南軒國出了名的冰山一起放禮花?
想想這畫面就覺得淒涼。君晏話少,到時候就只剩下天上的禮花在放,她撐著下巴無聊地看……
換成師兄那就不一樣了。師兄就算不說話,也都愛笑著看她。師兄那張美而清朗的臉啊,從哪個角度看去都好看。到時候映著漫天禮花,最適合偷看了……
“怎麼,不願意?”君晏涼涼地看著白璃,她倒是說個不字來看看!來日方長,只要她還在他手上,總有算賬的時候!
“當然不……”白璃正糾結著如何拒絕,穆言那頭卻接話道:“國師大人日理萬機,這等重要時刻,還是不要放什麼煙花的好。這種事情,可不適合國師大人吶……”
君晏卻也不惱,只看著穆言,依舊背剪雙手氣定神閒:“適合不適合,也得一試。本宮日理萬機不錯,但抽出點時間來陪璃兒,倒還是有的。”
君晏的話說得不鹹不淡,但他看著穆言的目光,卻有些涼涼。只許穆言和白璃放煙花,就不許他和白璃一起麼?
從前年少無知,白璃一定是被這隻假裝純良的大狐狸給騙了的。放煙花,很難麼?
“有時間麼?”穆言對上君晏那涼涼的目光,氣勢上倒也不輸,“本神醫倒是記得,青衣青鸞兩姐妹還在君府裡押著,到底是你的人,還是墨胤的人,都還沒有結果;而北疆使團雖然已經離開了北疆,但北疆世子和北疆公主可都還在驛站裡住著。尤其是那位屢次受傷差點沒命的北疆世子易水寒,就更需要國師大人去安撫了……國師大人若是處理不好這些事,恐怕,會挑起兩國戰端吧?”
別看穆言氣定神閒地說著國事,這些事情,換一個層面來講,就是當前南軒面臨的大危機之一。
而他沒有說也不方便當著白璃的面說的是,近日來,暹羅十大密毒一一亮相南軒都城錦樊,中毒之人漸漸從下而上,從外到裡的蔓延趨勢,現在就連某些南軒貴族,也染上了這些毒藥。
比如當日在仙水醫館他救治的姓王的貴族,便是染上足疫散的典型例子之一。而在君晏馬車裡竟然發現的血蛛,雖然還沒發現傷人的跡象,卻也是不可忽視的潛在危機之一。
——暹羅散,足疫散,血蛛,接下來還有什麼,還會有誰中毒,還會在哪裡毒發,沒有人知道。
這便是他今年回不了藥王谷的原因。身為神醫,哪裡有病,哪裡有毒,他本來就該去——但,他並不是那些所謂計程車家貴儒,沒有那等兼濟天下的崇高理想,他的出現,不過就是為了防止若有一天這些毒散步得君晏都束手無策的時候,白璃用自己的鮮血去堵住這個大窟窿。
——別看白璃平日裡嘻嘻哈哈的,好像什麼都不放在眼裡,可若時局需要,她定然會挺身而出的。這是他對她的信心。
這也是他看白璃同別的女子不同的地方。
穆言說的話,君晏自然也曉得。
可自從他登上南軒國師之位以來,就沒有一天是可以安穩度過的。攝政王昊天奪權,加快速度強化中央集權,並將權力抓在他一人之手——這個過程,昊天聚斂了一幫烏合之眾,對忠良之輩有各種殘害的手段。
社會動盪,百姓怨聲載道。
那樣的時局都過來了,還怕一個小小的南軒麼?
只是事情遠沒有人們想象的這麼簡單。若只是青衣青鸞同易水寒以及北疆有著深切的個人仇怨,他大可不必站在南軒國家的角度上去處理這件事,將青衣青鸞交給易水寒,事情就算完了。
但屢次出現的暹羅散等暹羅密度,卻讓他嗅出了很深的陰謀的味道。
——表面上看起來似乎是昊天一人在作祟,昊仁也的確是從昊天手中將那些弓箭手調動的,可事情難道就是這麼簡單?
如果那麼簡單,當日封氏替白璃擋下那致命一箭的時候,昊天的臉上為何會是憤怒的表情?
而封氏,也不是一個可以小覷的人物,直接隸屬紫月神教。但封氏究竟在紫月神教中扮演什麼樣的角色,還得回到問題的最初,去審問青衣和青鸞。
“這些事,本宮自有打算。”君晏道。他知道穆言說這些話的用意,不過是在提醒他,白璃現在還夾在這些事情之中。
事情處理得好,白璃便可全身而退;如果不好,那麼白璃就將在這個才浮現一點點頭面的漩渦當中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