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我橫眼冷哼,又是醃菜。
“剛巧就碰見了將軍府的採買下人,兩人聊了幾句,而後碰到了人潮就擠散了。等回到家,您猜這麼著,那醃菜罈子裡被塞滿了臘肉,肉底下還夾了幾張銀票。”聲音有些湊近,“一共三千兩啊。”
哥哥,還是你最疼我。前天你說是來探殿下的病,實際上是來瞧我的日子過的好不好吧。
眼角有些燙,綿軟的糕點堵在喉間,讓我不由咽咽:“阿律。”
“大人。”
“哪天輪著我沐休啊。”
“五天後。”
“到時候給我準備些禮品,我要去將軍府拜訪。”好久沒見嫂子了,還有彥兒。
“大人。”
“嗯?”
“您還是走殿下的地道去吧。”
嗯,有道理,那樣不怕人被人看見,想待多久都行。
“將軍從牙縫裡省下錢不是讓你亂折騰的。”
“阿律,我有沒有說過你這張嘴很不可愛?”
“沒……”
我涼涼地看一眼簾子:“你在磨牙?”
“沒……”
“在跺腳?”
“沒……”
看著簾上的影子,我再接再厲道:“不要再拔頭髮了,我敢保證林門主不喜歡禿子。”
“大人。”他的確在磨牙。
“嗯?”這塊不錯。
“我有沒有說過,如果你不是女人我一定會忍不住揍你。”
“沒,不過說實話”我咬了口核桃酥,得意地斜了簾子一眼,“你打不過我。”
“……”
真不經吃,看著空空如也的手絹,我很不甘心地撣了撣手。
“阿律?”
沒人應。
“阿律?”
依舊無聲。
“生氣了?”撩開簾子,迎面一張晚娘臉,“對不起,對不起。”我雙手合十不住道歉。
“哼。”他飛來一記白眼。
“哎,我問你啊,殿下的宅子什麼時候塌了個角?”
“大人上朝後。”
“哦。”我長吁一聲,“原因呢?”
他忽地露齒一笑,夕陽下那牙白的有些刺眼:“有兩種說法,坊間的和實際的,大人要先聽哪個呢?”
還多版本?挺有意思啊。
“坊間的吧。”
“嗯哼!”阿律清了清嗓子,語不帶停地一口氣說道,“今日卯時,天還矇矇亮,忽地只見一道金光閃過,只聽一聲巨聲轟鳴。王都東隅飛起百丈青龍沖天而去,爪牙鱗甲光怪陸離,所見之人無不驚歎。再看去,寧侯府因盛不動龍氣,竟然塌了一角。”
我瞠目結舌地看著他,結結巴巴地說道:“這……不是真的吧。”
“大人聰明。”
我回過神,輕聲低問:“是殿下讓人傳出去的吧。”
“大人著實聰明。”
“那實際上呢。”我相當好奇啊,允之這樣妖言惑眾,真正的原因一定不同凡響。
“大人到府了,請下轎。”
轎子微斜,我順勢走下。
“實際上是本朝出了個禍國殃民的妖女啊。”阿律痛心疾首地嘆息。
剛才是青龍,現在是妖女?看來過程是相當曲折的啊,我揹著手邁上石階。
“這個妖女和東邊那位孤男寡女待了三天三夜,西邊那位胸中掀起了醋海狂瀾。他表面不動聲色,待那妖女前腳離開,他後腳便來到了東邊,真是衝冠一怒仗金劍。”
我定在原地,只覺風很狂。
“於是,東邊那宅就塌了一角。”
“東邊那位健在否?”這聲音弱的真不像我的。
“在,還好他身邊一位武林俊彥、蓋世英雄捨身為主,趕在屋倒前將他背了出來。”
“阿律。”我慢慢退下石階。
“嗯?”幸災樂禍的語調。
我抬頭看了看左鄰的紅門:“我想今晚這個妖女不會在家吃飯了。”
“大人聰明。”
“我想西邊那位今天一定擺好了飯菜等著這個妖女。”
“大人著實聰明。”
夕陽,太過燦爛。
而風,依舊很狂……
恰似東風染春碧
恰似東風染春碧
腦子有點鈍,怎麼回事?
“卿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