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掉?除掉他?”韓雲銘含糊地學了一句,眼睛一亮,但隨即失望地道:“你不知道,他身邊有人護著,而我什麼也沒有。你以為我不想除掉他嗎?可是拿什麼除掉他,我手裡根本沒人!”他喃喃低語著,神情中透著一絲瘋狂,第一次毫無顧忌地在外人面前展露對韓縝的恨意嫉妒!
張鈺眼皮下的眼珠亂轉,裝作沒看到韓雲銘的表情,他乾脆拿起酒壺給自己灌個飽,也不管漏出的酒液打溼了衣服,頓時整個人酒氣熏天!
耷拉著眼皮,張鈺像是無意地道:“沒人?什麼沒人?沒人就上‘寒月樓’買啊!”他壓低聲音覷著眼,像是在說醉話,“我跟你說個秘密,在這樓裡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你買不到的,只要有錢別說是殺手此刻,哪怕軍隊都可以買來!一般人我不告訴他,你是我的好兄弟,我才跟你說的啊!你可別告訴別人!”說著,他伸手往胸口掏了掏,拿出厚厚一疊的銀票,“好兄弟,給,給你,想要什麼就去買,別屈了自己!”
說完話,他像是再支撐不住醉趴下了,頭一歪就倒在了桌上呼呼大睡!
韓雲銘下意識地接過銀票,想了想放進懷裡。又推了推張鈺想問些什麼,可是手腳無力很快就放棄了,一時他也不知道自己是真的醉糊塗了,還是聽到的是夢話,頭一暈就睡了過去!
而當韓雲銘他們舉杯暢飲時,在他們的頭頂上面是一間隱蔽的雅閣,那裡對外人來說是不存在的。
而現在這間雅閣裡,就有兩人臨窗而坐,把下面發生的一切聽得清清楚楚。
其中一人伸出如玉雕琢的手優雅地執起茶杯,放到唇邊輕啜一口,透過迷茫的光線縫隙,這人如芝蘭玉樹,渾身散發著暖玉般的光輝,一派人間富貴氣象,渾不是一般家庭能養得出來的。
而他對面的人也不遑多讓,只是更多了一種沉穩成熟的氣質,讓人信賴備生!
這位溫雅如玉的公子輕輕啟唇道:“多說虎父無犬子,我看大謬也!永寧侯或許稱得上一梟雄,可是他的幾個兒子簡直不堪一提。恕某不解,我實不知何以如此大費周章,非要多此一舉借韓雲銘的手。公子既然手裡有人,找機會自己動手豈不是更容易!”
那位沉穩的男子唇邊浮現一絲神秘的笑意:“小心謹慎無大錯,我平生做事惟‘穩’而已,正因為萬事求穩妥,有未慮勝先慮敗,才大浪淘沙始終不倒一家保以平安!”
溫潤公子淺淺客氣一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贊同對方的話,只是頷首道:“家裡有吩咐,到了京中就聽公子的話,自然是依你之言而行!”他頓了頓,轉而道,“就是不知道這個韓雲銘是不是能讓公子如願,做這把刀呢?”
男人勾唇一笑,悠悠道:“人心是經不起引誘的,一次不夠久兩次,總有一天他會動心的!”
溫潤公子敷衍一笑:“您說的是!只不過對付一個韓縝小兒,未免太鄭重其事了?”他表面上贊同男子的行事,心裡還是不以為然的。
男人搖頭,沉聲道:“我的優點就是從來不會輕視任何一個人,寧可多費些周折都是值得的!”
因為他相信以永寧侯的心性,既然做得出把京城防衛明面上交給韓縝的決定,那就不是一時心血來潮,所以怎麼小心都不為過!
被他們談論的話題人物韓雲銘,等他再次醒過來是在‘寒月樓’馨香雅緻的房間裡,而周圍只有他一個人,連服侍的人都不見一個!
韓雲銘扶著宿醉抽痛的頭,一時還想不起身在何處,記憶也模模糊糊的!但是一個激靈,他腦子裡想起了醉倒前的記憶,是他做夢了還是張鈺真的說了這些話?
他的手一頓伸向了懷裡,低頭一看是銀票,足足有十萬兩。所以不是做夢,張鈺說的有可能是真的,這樓裡不簡單,真的可以買到他想要的一切?
韓雲銘眼睛閃爍,陰沉沉地盯著那一疊銀票,臉上陰晴不定,良久慢慢地握緊了它!
第186章
執念成魔!
韓雲銘不知道如果沒有進京的話是不是就能簡單快樂些?他們會在邊關簡單平凡地活著,孃親不會因為憂憤而早早離世, 自己也不會因為父親對韓縝的偏愛而不甘, 從而一心想著出人頭地證明自己。
到了如今, 韓雲銘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到這一步的, 但是長久以來超越韓縝已經化為了他的刻骨偏執,叫他不甘心放手!
自己過得不好,憑什麼他人能得意逍遙,礙眼的東西讓他消失掉不就好了, 他冷靜的想。
就是有韓縝在, 父親才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