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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裡,公子輕輕將雷蕾放在床上,默然片刻,轉身問:“不知秦兄有幾成把握?”
秦流風站在桌旁,從懷裡取出個小盒子,開啟,隨口答:“八九成。”
公子便放了心。
盒子裡面是幾支長長的銀針,秦流風取出兩支在火上烤。
雷蕾臉綠,拼命衝公子眨眼。
眼睛是心靈的窗戶,可不是每個人都有洞察人心的本事,公子知道她是在害怕,卻不知道她害怕的根本原因,安慰:“秦兄既有把握,解了穴,你便可少受些苦。”
秦流風的話能信?他若真那麼高明,卜老先生當初就不會連師父也不讓他叫了!見公子不能理解,雷蕾直想買塊豆腐撞死,還是變態哥哥善解人意啊!猛回神,她又被這念頭嚇了一跳,暗暗咬牙——老孃變成這樣不就是上官秋月害的嗎?故意要餓咱幾天!
秦流風手持銀針走到床前:“還須蕭兄弟幫忙。”
公子默默扶起雷蕾,解她的衣裳。
秦流風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將那銀針在她眼前晃了晃:“雷蕾姑娘不要怕,秦某要施針了,若是心急扎錯一兩下,還望你多多包涵。”
就火烤烤?消毒有沒有問題啊!雷蕾臉煞白。
銀針越來越近。
心跳越來越快。
忽然,一道暖流猛地從腰間湧起,迅速向全身流竄,直達四肢,雷蕾情不自禁張口,發出驚天動地的慘叫:“啊——”
也不知哪兒來的力氣,她竟然反射性從公子懷中蹦起來!
公子與秦流風都嚇一跳。
銀針舉在半空,秦流風還來不及收回,雷蕾這一跳偏偏就自動撞了上去,於是——
“哇——”一道更有震撼效果的 慘叫聲響起,整棟客棧的人都聽得到。
對於穴道不解自開,秦流風表示出深深的遺憾,事後進行詳細分析,應該是恐懼著急引起的一些列反應,使得那道作怪的真氣被衝散。
雷蕾坐在馬車上,面色極其難看。
驚嚇著急就能解穴,變態啊變態,竟會發明出這樣的獨家解穴方法,當然,對於上官秋月來說完全不是問題,因為他可以有很多辦法讓她恐懼著急。
“小蕾。”公子輕聲喚她。
雷蕾抬臉。
公子沉默。
雷蕾看了他片刻,忽然以袖掩面,低聲哭起來。
“小蕾!”公子迅速扳住她的肩,聲音微顫,“不關你的事,是我來遲,我原本可以早些。。。。。。”停住,那手越來越用力。
雷蕾擦擦眼睛,推他:“你還是休了我,找風姑娘去吧。”
“不要胡說。”公子緊緊抱住她,許久才低聲道,“你別怕,蕭白必不負你。”
雷蕾感動,卻又忍不住好笑,趴在他懷裡,雙肩抽搐。
公子嚇得搖她:“小蕾?”
雷蕾不忍心再逗他著急,終於收起笑說了實話:“我沒事,他沒對我怎麼樣。”
公子愣,繼而喜:“果真?”
雷蕾點頭。
“沒事就好。”公子長長吐出一口氣,接著無語,沒事你哭什麼。
“我的手捱了針,痛。”雷蕾揉著手臂叫苦,又奇怪,“你以為怎麼了?”
俊臉漸漸漲紅,公子緊抿了嘴不答,半晌才反問:“你怎麼會成那副模樣。。。。。。”
雷蕾怔了怔,不語。
公子看著她半日,漸漸收了笑意:“怎麼回事?”
雷蕾不想騙他:“他。。。。。。上官秋月先前受了點傷。”
公子目光閃爍,語氣平靜:“你在照顧他?”
雷蕾將事情經過斬頭去尾講了一遍,中間略去許多,末了喃喃道:“他若死了,顧晚他們恐怕不會放過我。”
公子淡淡道:“顧晚不會殺你,上官秋月一死,傳奇谷舊部必不肯臣服於他,內部分裂,定會實力大減,他怎敢再與我們作對,留著你還可自保。”
“小白”不笨,雷蕾沉默片刻,道:“他受傷是為了救我。”
公子冷笑:“上官秋月詭計多端,父親就是被他所害,他手上的人命不知道有多少,你卻相信他?”
不,他當時是真的想救我,雷蕾沒有做聲。
公子面色發白,緊緊盯著她,一字字道:“你跟他那些事,是真的?”
雷蕾搖頭:“以前的事我都不記得了。”
公子緩緩將她從身上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