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爭先恐後的道:“對,沒錯,小李哥一直和我們在一起!”
“誰敢動小李哥,誰就是和我老張作對!”
“不許帶走小李哥!”
七嘴八舌的,中日文混雜而來,讓兩名警察頓時感覺頭都大了。涉及外國人的案子從來都不好辦。
矮個子警官硬著頭皮繼續問道:“那在一點十分左右,你有沒有暫時離開?例如上廁所、去廚房之類的?有沒有離開飯館的範圍之內?有沒有見過別人離開?”
“誰上廁所還看一下時間嗎?”李山河神色自若的道。
白斯文叫囂道:“警察先生,肯定就是他!我聽到打我的人說話了,除了他就沒別人了!……”
“混蛋!你閉嘴!”高瘦警官厭惡的回身罵了一句。白斯文就像被掐住了脖子的大白鵝,不敢再多一句廢話。
兩名警察對視一眼,矮個子警官才小心翼翼的道:“既然這樣,麻煩您一下,請和我們去派出所做個筆錄吧。”
李山河笑了笑:“當然可以,配合警察的工作,一直是鄙店的義務。只是,不介意的話,能讓我看看兩位的警官證嗎?”
雖然不太樂意,但此時人在屋簷下,警察也只能出示了警官證。
李山河不緊不慢的,拿出一張紙,把兩名警察的姓名和警號抄下來,然後當著他們的面,交給了張傑:
“如果下午我還沒回來,你就拿著這個,去找錢老黑……”
已經到這種地步了嗎?張傑鼻子一酸,脫口而出道:“小李哥,其實是……”
“哭什麼哭,大過年的。”李山河笑著一拍張傑的後腦勺,把他後半句話打回肚子裡,“只不過是做個筆錄,哭個屁哦,我很快就會回來。”
高瘦警察不禁想起了某些不好的傳聞,小心翼翼的問:“請問,那個錢老黑是……”
李山河看了他一眼:“哦……混幫派的一個長輩。”
高瘦警察當時就“咯噔”一下,恨不得把在身後的白斯文拍死。在日本的社團中,華人社團戰鬥力都是排得上號的,沒人願意在他們那裡掛名。
在李山河的要求下,三人並沒有坐警車,而是步行回去,走過一條街後,李山河還笑著對店門口的大家揮揮手。
看到小李哥如此氣定神閒,大家也冷靜下來,手銬都沒上,肯定不會有事的!
“恭子,店裡交給你了,我去找錢老黑。”張傑可不會真的傻到等到下午才去找救兵。他急匆匆拿起車鑰匙,消失在眾人眼中。
哼,錢老黑能有什麼用?白斯文嗤笑一聲,這一次已經是他最後的機會了,自然不會忘記在警察局那邊做些手腳。
他恢復了店長的派頭,趾高氣揚的發號施令:“都聚在這裡做什麼?還不快回去幹活?”
眾人看了白斯文一眼,沒人附和。
白斯文心裡暗罵了一句,李山河是你們爹嗎?又沒給你們錢,就這麼聽他的話?奴性,活該一輩子當泥腿子!
心中鄙視歸鄙視,現在正是他拉攏這些人的關鍵時刻。他咬著牙,拿出一摞信封:
“都過來過來……我給大家發新年紅包!李山河那摳逼肯定沒我這麼大方,大家都記住了,跟著我白斯文混有肉吃啊……”
警察很快做完了筆錄,不到一個小時,李山河就渾身輕鬆的走出了派出所。
“警察竟然沒有刑訊逼供……也是,如果白斯文能影響到日本警察的話,也不至於搶區區一個店長的位置。”李山河在小賣鋪買了幾根棒棒糖,一邊含著糖果,一邊盤算道:“那麼說,就是在回程的路上了?”
幾個金毛小混混蹲在馬路另一頭,拿出照片看了看,互相對視一眼,把菸頭按滅,悄悄跟在李山河的身後。
跟蹤了幾分鐘後,有一個人發覺不太對勁了,怎麼行人越來越少了?
“龍一大哥,這傢伙怎麼總挑偏僻的路走?”
“或許是尿急?正好方便動手啊!行了,這地方不錯,就在這裡吧!”龍一獰笑一聲,把指虎扔給同伴,他自己掏出蝴蝶刀,率先衝了過去。
錢老黑匆匆趕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畫面。
李山河坐在一摞人肉毯子上,拿著蝴蝶刀無所事事的削著身下那人的頭髮。地上已經積攢了許多金毛,他有些無聊的伸了個懶腰:
“喲,老錢你來啦,看看我這福娃頭剪的怎麼樣?”
錢老黑看了看那人頭上醒目的暗紅色血液,他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