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白日之下平安縣的衙役居然敢刺殺自己這個朝廷派下來的欽差大人,他甚至連一點反應都沒有,那刀已經帶著一股冷冽到了他的面前。
噹的一聲,周延公身後的親兵在第一時間抽刀在手,往前一遞,自己的橫刀貼著周延公的臉刺了過去,剛好將那衙役劈下來的刀撞開。那衙役一招沒有得手,迅速的撥馬,轉身就要逃開。
救了周延公一命的親兵冷冷一笑,哼了一聲,一刀從後面砍在那衙役的後腦上,那個腦袋就好像豆腐一樣被鋒利的橫刀切開,紅的,白的,一股腦的冒出來。半邊腦殼從身體上脫離了下來,啪嗒一聲掉在地上。
即便周延公已經見過一些大世面了,可是這樣血腥的殺戮還是把他嚇了一跳。啊的一聲,身子一陣搖晃。他坐下的駿馬被主人的情緒影響,嘶鳴了一聲就要跑開,而周延公一時間抓不住韁繩,險些從馬背上掉下來。
一個親兵手疾眼快一把抓住周延公的駿馬韁繩,那馬被拉的直立起來,周延公扶不住撲通一聲從馬背上掉了下來。
這時並沒有出去多遠的劉勇迅速的趕了回來,馬匹還在奔騰中他從馬背上一躍而下,緊跑幾步將周延公扶了起來,還沒來得及扶著周延公上馬,呼的一聲,從四周的房頂上站起來四十幾個守備軍的弓箭手!
嗡的一聲,不等有人下令,那些守備軍的弓箭手各自開弓。這些守備軍的身手並不強悍,那箭射的也是東倒西歪。只是街道本來就不寬,他們在房頂上開弓放箭,這樣的距離就是瞎貓也肯定能碰到死耗子。
若是周延公沒有落馬,憑藉著親兵們的身手只要催動戰馬,轉進路邊的小巷子裡很快就能脫離弓箭手的視線。可是沒有經歷過戰陣的周延公明顯反應有些遲鈍,看著稀稀拉拉射過來的羽箭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馬背上的騎士揮刀斬落了“不小心”飛到自己身前的羽箭,四十幾個弓箭手這樣短的距離內竟然一個騎士都沒有射傷。
“分一個人衝出去通知王校尉!”
劉勇護著周延公劈落一支羽箭吼道。
一名親兵毫不猶豫,雙腿用力一夾馬肚子,催馬奔了出去。眼看著他就要脫離出去,一支羽箭斜刺裡飛過來正射在那親兵的後背上。因為沒有戰鬥任務,他身上的只穿了薄薄的皮甲擋不住這樣距離射過來的羽箭,一股血花在他後背上綻放,他悶哼了一聲,用橫刀刀背一砸戰馬,速度加快衝了出去。
或許是射的順了手,原本瞄不準的守備軍弓箭手居然越射越準。馬背上的騎士掩護著周延公往後面退,眼看著羽箭越來越密集,親兵們已經手忙腳亂起來。劉勇命令士兵們下馬,犧牲戰馬做掩護,護著周延公跑著往後退。
忽然從兩邊的小巷子裡殺出來數十名守備軍,揮舞著北漢配發的制式橫刀衝了過來。從城門方向也有不下百人的守備軍衝過來,喊殺聲震動了半個縣城。
劉勇眼神凜然的看著圍過來的守備軍,大聲喊道:“梅花陣!護住周大人!”
四個人立刻圍在周延公身外,一邊圍著周延公打轉一邊往前移動。四個人都是背對著周延公,不斷的交換著彼此的位置。最先衝過來的守備軍士兵嘶吼著一刀朝著一個親兵劈下來,可是他的刀才到半路,缺了一瓣的梅花已經旋轉著躲開,他的面前一空,失去了目標的橫刀在半空中明顯停頓了一下。
轉過來接替了之前那個親兵位置的劉勇一刀抹在那守備軍的脖子上,血瀑布一樣噴出來濺了他一身。不理會那守備軍是死是活,劉勇的腳步不停已經又轉向了另一個方向。他側面的親兵用橫刀將一個守備軍的刀磕開,身子已經隨著劉勇的速度轉了過去。接替他上來的親兵一刀斬在那守備軍士兵的脖子上,半邊肩膀連著整條手臂被齊刷刷的削了下來。
只是守備軍的人太多了,缺了一個花瓣的梅花陣漸漸的也開始出現破綻。原本還能往前慢慢的移動,可是到了後來已經被前後左右的守備軍團團圍住再也不能向前。原本應該六個人組成的小型梅花陣,不但缺了一個花瓣,而且本當是由最驍勇的武士充當花蕊,接應五片花瓣旋轉中的空當。
可是現在充當花蕊的人是周延公,他雖然已經恢復了神智冷靜下來,只是他這樣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怎麼可能支援得了四個親兵?四個人不但要面對幾十個守備軍或刺或劈過來的橫刀,還要分心照顧周延公,只片刻就險象環生。
可是看上去不堪一擊的梅花陣,偏偏就如同在河流中飄蕩著一樣,任憑守備軍計程車兵如何衝擊,也砸不壞一個花瓣。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在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