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親兵正奮力的一刀將一名流求兵砍死,聽到徐青竹的呼喊那親兵毫不猶豫的將自己的橫刀丟了過去:“將軍!接刀!”
徐青竹伸手將那橫刀抄了,順手一刀抹了一名流求兵的脖子。血泉水一樣噴出來,濺了徐青竹一臉都是。
沒了刀的親兵死死的卡住一名流求兵的脖子,因為用力,他的眼睛和那將死的流求兵的眼睛一樣往外凸著,看起來格外的猙獰恐怖。
眼看著防線就要被漢軍撕開,臘赤猛的怒吼了一聲舉起自己那柄三十多斤重的砍山刀,從高坡上一躍而下凌空一刀劈向四五步外的徐青竹!這一刀力度太剛烈,就連空氣都承受不住狠狠的被劈開。
徐青竹知道自己擋不住這一刀,所以乾脆不去接而是閃身避開,然後握刀的右手毒蛇一般探了出去,直刺臘赤的咽喉。
臘赤身後的預備隊見主將都殺了上去紛紛跟著衝了上來,千餘人的預備隊一壓上來,漢軍才撕開的口子又緩緩的合了起來。漢軍本來就人少,靠著士兵善戰和裝備精良將流求兵壓的喘不過來氣,但藤甲軍也是流求兵中最精銳的一支,預備隊再壓上來,漢軍的壓力頃刻間變得格外沉重起來。
一名藏身在戰局之外的流求斥候迅速的轉身朝著後面跑了出去,一路疾馳到了尚頂天大軍埋伏的地方。
“報!陛下,漢軍攻勢太猛,臘赤將軍已經帶著預備隊殺上去了。只是……只是漢軍太過強橫,只怕臘赤將軍也堅持不了多久了。”
尚頂天皺了下眉頭,揮了揮手道:“朕知道了,有漢軍突破防線再來告訴朕!”
葛戈聽到尚頂天的命令後臉色變了變,他猶豫了一會兒走到尚頂天身邊試探著問道:“陛下……要不末將帶五百人去支援一下臘赤?再堅持下去,末將只怕臘赤他……回不來了。”
尚頂天冷冷的看了葛戈一眼問道:“你忘了……朕之前說的話?”
葛戈心裡一震,退後一步躬身道:“末將不敢忘!”
尚頂天站起來,看了看天色道:“已經大黑了,臘赤已經堅守了半個多時辰,只要再堅持半個時辰劉凌就會心急,只有等到劉凌全軍壓上的時候朕再帶兵突襲,才能一舉擊敗漢軍。黑夜中,漢人遠不如咱們熟悉地形,劉凌跑都跑不了!”
他看了葛戈一眼說道:“記住朕的話,在國家社稷面前,就算是犧牲一些人也是值得的。臘赤……若是戰死的話,朕會追封他為國公!”
葛戈低著頭不知道回答什麼,只是他心裡有一個微弱的聲音在質問尚頂天,人都死了,就算封他為王還能怎麼樣呢?
五里外的戰局越來越慘烈,漢軍雖然人數上少了三成,但他們三個人之間互相配合的殺人戰術簡直就是一臺一臺無情的殺戮機器,沒有了藤甲護身的流求兵雖然也是訓練有素,但比起殺人經驗更豐富的漢軍戰兵來說還是弱了不止一籌。
一千流求兵的預備隊壓上去之後緩解了防線的壓力,漢軍被逼退了二十多步後漸漸的穩定下來,雙方再一次陷入僵持的廝殺中。
徐青竹的肩膀上被臘赤沉重的砍山刀掃了一下,雖然砍山刀並不太鋒利,但是沉重的刀身和臘赤強悍的力度還是將徐青竹精製的都司甲冑撕開了一塊,雙層皮甲都被撕開,同時被撕開的還有皮甲包裹著的肩膀。足有一尺長的口子血肉往外翻著,露出一小截白森森的骨頭。
徐青竹身子搖晃了一下險些栽倒,靠著一棵大樹才勉強穩住身子。他的體型和臘赤相比就好像一個孩子和成年人對比似的,就好像一頭蠻熊一樣的臘赤每一刀都是勢大力沉,徐青竹的橫刀上已經被砸出來好幾個深深的缺口。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徐青竹快速的閃開了臘赤幾乎沒有停頓的第二刀。沉重的砍山刀砍在那棵大樹上,削掉了一大塊青灰色的樹皮。
知道自己在力氣上絕對不是臘赤的對手,徐青竹想起王爺之前曾經說過的一段話。他不如你,以力壓之,兩者相當,以勇勝之,你不如他,以巧圖之。所謂的巧,就是靈活!這是徐青竹的理解,他堅信王爺的話不會有錯!
拖著還在流血的身子,徐青竹打起精神圍著臘赤不斷的盤旋,如果說臘赤是一頭蠻熊,徐青竹就像是一隻猴子。
西遊記的故事告訴我們,黑熊精是打不過孫悟空的。
終於,在徐青竹認為自己已經堅持不下去的時候他找到了臘赤的一個破綻,他從臘赤的背後躥了上去左手摟住了臘赤的脖子,雙腿好像樹藤一樣死死的纏在臘赤粗壯的腰身上,任臘赤如何晃動,徐青竹都死死的將自己綁在臘赤的後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