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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這些話她當然不會說。

不然還怎麼嚇唬敲打兒媳呢?

看著兒媳的臉色,譚氏嘴角揚起了笑。

宜生的臉色的確有些難看。

任何一個正常的母親,都無法容忍自己的孩子被扣上殺害手足的罪名。

所以她面色冷了下來,看著譚氏嘴角得意的笑,冷冷地道:“娘似乎還沒問過七月,只是聽信一面之詞,就要給自己孫女定罪了麼?”

譚氏嘴角的笑意一僵,有些惱羞成怒:“問她?她一個……不會說話的,我問她,她還能說出什麼不成?”

宜生:“所以孃的意思——不會說話就活該被定罪?”

譚氏怒:“胡說!我何時這麼說過!”

宜生不說話,只冷冷地看著她。

秦素素見勢不妙,頓時白著臉,一臉堅決地道:“少夫人是懷疑妾說謊麼?可妾說的每一句話都千真萬確,但凡有一句虛言,就叫妾——”她咬了咬牙,狠狠心道,“就讓妾不得好死!”

最後四個字咬地格外重,映著她慘白的臉色,廳內膽子小一些的丫鬟不禁打了個寒顫。

柳姨娘沒有說話,頭顱微微低了下去。

譚氏卻滿意了,似乎打了勝仗一般揚著下巴看向宜生。

宜生面色淡淡:“發誓誰不會。”

宜生話聲剛落,阿杏平板無波的聲音立刻響起來:“七月沒有推柳姨娘,貓是秦姨娘自己扔出去砸到柳姨娘的,我說的每一句話都千真萬確,但凡有一句虛言,就叫我不得好死。”

二夫人聶氏噗嗤一聲笑出來。

眾人紛紛側目。

聶氏掩著唇笑:“抱歉抱歉,這小丫頭說話實在好笑,一時沒忍住,噗——”

除了對事實的描述,後面發誓的部分一模一樣,且是在宜生話聲剛落就立馬接上,對應著秦姨娘發的誓和譚氏得意的臉,真是相映成趣。

廳內一些事不關己的人也心裡暗暗發笑。

是啊,發誓誰不會。

雖說人們對因果鬼神之事大多有些忌諱,但事非臨頭不知懼,拿發誓當吃飯喝水一般的人也不在少數,所以,這這種雙方都沒有證據的情形下,還真不是誰發毒誓誰就能佔了上風了,尤其現在雙方都發了誓。

譚氏不悅地瞪了聶氏一眼,卻也不好說什麼,只乜斜著眼睛惡狠狠看向阿杏:“讓你開口了麼?主子說話有你插嘴的份兒麼?沒規矩的東西!”

宜生輕嗤一聲:“娘,阿杏是三叔請來保護七月的,並非伯府奴僕。”

不是伯府奴僕,自然也不必遵守什麼勞什子規矩。

譚氏又被噎了一下,想出的氣兒一點沒出,反而越來越憋火,頓時沒了耐性。

“秦姨娘的話不可信,柳姨娘的話還不可信麼?”她冷笑道,“難不成她還能為了誣賴你女兒弄花自己的臉,還把肚子裡的孩子弄沒了?”

柳姨娘是這次最大的受害者,女人最重要的臉被抓傷,好不容易懷上的孩子也沒了,此時她最恨的無疑就是害她如此的人,萬不可能包庇對方。

雙方都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受害者的說辭無疑是至關重要的。

所以,譚氏這話一說出來,廳內便靜默了片刻。

柳姨娘悽悽悲咽,嗚咽聲令聞者落淚。

她半張臉都被白布裹著,但露出的部分仍舊白皙俏麗,又著了一身素服,此時低頭悽悽嗚咽的樣子便格外弱不勝衣,引人憐愛。

沈承宣看著,眼裡便有些心疼,看向七月的眼神便更加惱火,也不管正在你來我往的宜生和譚氏,看著七月,滿臉厭惡和失望。

“你怎麼下得了這個狠手,我沈承宣怎會有你這麼心狠手辣的女兒?”

這是根本不管宜生跟譚氏方才那通扯皮,直接將事件定了性。

聽了沈承宣這話,譚氏頓時得了支援似的,也不跟宜生再說下去了,徑自道:“以往是我太放心渠家女兒的教女本事,才從不插手七月的教養,還把瓊霜青葉也送過去,但如今看來,卻是大錯特錯了。”

她看著宜生,聲音裡帶著一絲明晃晃的殘忍意味:“以後瓊霜青葉還是回各自姨娘身邊吧。”

蘇姨娘秦姨娘頓時面露喜色,沈瓊霜沈青葉卻都猶豫地看向了宜生。

宜生沒有看兩人,而是皺著眉低頭看向了七月,面色雖未變,卻明顯緊繃了些。

譚氏繼續道:“至於七月——還是由我這把老骨頭親自教養好了。”

宜生猛地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