賬冊,念道:“正德七年,錦衣衛同知古騰栽贓陷害光祿寺少卿蒯偉一案,蒯偉全家入獄,最終冤死獄中,正德八年,北鎮撫司梁亨,無辜構陷富戶入獄多達十餘人,每人勒索萬金以上,獲髒銀五十六萬兩,其中富戶顧芬交不出贖金,竟被活活吊死獄中……”
古騰的臉色變得煞白,他咬著牙沒有做聲,一雙牛眼怒瞪著蘇蓉,座下的木椅發出咯咯輕響,撲通一聲,一個身材枯瘦如猴的人撲在地上,渾身簌簌發抖,正是被點了名的梁亨,蘇蓉抬起眼睛,向滿堂的錦衣衛高官們問道:“還要我繼續念麼?”
段飛微笑道:“不用唸了,梁鎮撫,你為何跪在地上?莫非朱|德給我的這個東西里頭記載的事情是真的不成?”
梁亨的下巴咯咯直響,他執掌的北鎮撫司主管對各地藩王及官員的秘密監視、逮捕、判決、關押以及反間諜的工作,一個文官即可勝任,剛才他聽到蘇蓉點名破昔日所作之事,心驚之下抬頭看過去,被蘇蓉的照妖神眼一看,頓時心神失守,至今尚未恢復過來。
段飛不等他恢復過來進行狡辯,喝道:“既然你嚇得啞口無言,本官姑且斷定這是真的了,來人啊,給我將梁亨拿下,王佐,你暫代北鎮撫司一職,將梁亨單獨關入詔獄之中嚴加看管,不許任何人與之接觸,等本官與諸位同僚會晤之後再行審訊!”
梁亨是錦衣衛中跟從古騰最緊密的數人之一,鎮撫雖然只是五品官職,但是他們手中權力相當大,作用甚至超過了錦衣衛同知,段飛首先拿梁亨開刀是經過商議的,首先這個梁亨掌握北鎮撫司已有將近十年了,他了解的內幕較多,此時抓他也有相當深刻的意義,聽到段飛的命令,古騰那一派的人頓時騷動起來,不過他們沒有看到古騰有什麼舉動,又顧忌段飛的身份,一時沒敢有什麼動作,梁亨就這麼被王佐帶來的人給抓走了。
蘇蓉把那本厚厚的冊子還給段飛,段飛刷刷地翻了翻,裡面密密麻麻的字跡讓人瞅著心跳不已,段飛把冊子收入衣袖,笑道:“本官還真沒想到這東西會是真的,回頭慢慢再研究吧,我和古同知還有話要說,大家事情都很忙,就這麼散了吧,有什麼話要跟本官說的等我有空了直接來找我便是,本官隨時歡迎,不過只限這兩天哦。”
現場的錦衣衛漸漸散去,伊元寧與樊融磨磨蹭蹭地走在了最後,他們似乎看出有些不妥,不過蘇蓉用以壓制古騰的劍意斂而不發,層次稍差的高手距離稍遠都不易察覺,加上古騰自己工夫不強,又嫉妒人才,親近的手下功力比他更差,因此滿堂錦衣衛,竟然沒有人覺察到。
當所有人都走完之後,蘇蓉才稍稍放鬆壓力,古騰的臉一下漲得通紅,他咬著牙說道:“姑娘好強的功力,堪稱天下第一流的高手,為何竟然助紂為虐?”
段飛冷笑道:“助紂為虐?我分明是替天行道,蓉兒,把無想給朱|德下的那種毒給古同知扎兩針。”
蘇蓉撇撇嘴,說道:“你不會自己扎啊?我才不替你做這種事呢。”
段飛無奈地聳聳肩膀,從蘇蓉手裡接過一根藍汪汪的銀針,輕輕在古騰的脖子上紮了一記,古騰緊咬著牙,渾身無法動彈,眼睜睜地看著段飛在自己脖子上下毒,他目露怨毒地嘶吼道:“段飛,你好毒,你以為這樣就能控制我嗎?你做夢,我不會讓你得逞的!”
段飛朝他笑了笑,然後手不停地又在古騰脖子上連扎四五下,古騰感覺得到一股麻麻癢的感覺從脖子被針扎處蔓延開,他無法動彈,奇癢難搔的脖子讓他突然有股生不如死的感覺。
“不好受吧?”段飛微笑道:“想想你陷害入詔獄的蒯偉一家,還有許多被你害死的人,他們所遭受的遠比你現在要慘烈十倍、百倍!”
古騰的雙眼怨毒更甚,段飛又道:“皇上讓我來接掌錦衣衛,我知道這裡面的水有多深,不過我才懶得和你們玩,你給我玩陰的,我就給你玩絕的,我就是無賴怎麼著,你給我乖乖聽話便罷,否則你古騰在京城和太原的三處宅邸,一百餘口人就要倒黴,放心,我不會殺人放火,我至多會在他們喝的水裡放點藥,讓你們古家從此香火斷絕,或者夜黑風高的時候,找個人把你那最疼愛的孫子送去淨身房,說不定日後他混得比劉瑾或者張公公還好呢,我說得到做得到,不信你可以試試,你還可以去皇上那裡告我,不過可惜你找不到任何證據,更重要的是,你罪行累累,罪證如山,皇上會相信你還是相信我呢?”
段飛一陣威脅之後古榕的眼神終於有些變化,他終於明白段飛不但很會破案,還很卑鄙無恥,威脅人的手段他見過不少,但都是他對別人的,當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