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飛點出之後他啞口無言,不過顯然還有些不服,畢竟大家都這麼幹。
段飛繼續喝道:“你不但將士卒當奴隸用,更剋扣糧餉,導致大批士兵逃跑,你非但不報,反而趁機吃空餉!本官來杭多日,早已收到許多告你的狀紙,你要不要本官一一念出來和你對質啊!”
韓空面色蒼白,兀自道:“大人要抓我何必找這麼多理由,我認罪就是,不知大人要怎麼治我的罪呢?”
段飛冷笑道:“你守土不力,致使倭寇在你的轄地內橫行,無辜百姓受害,將士怨憤極大,簡直罪大惡極,本官此次奉旨剿倭,對各地作戰不利貪贓枉法的三品以下官員都有先斬後奏之權,來人啊,將韓空拖出去,當著他的奴隸兵,斬首示眾!”
韓空被推了出去,段飛望著帳子裡噤若寒蟬的杭州衛其他將領道:“你們的事本官也清楚得很,不過本官本著本著抓大放小,以懲戒警醒為主的原則,就不斬你們了,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你們自己走出去,當眾杖責四十以儆效尤!”
欽差令下誰敢不從?這些將領心中暗暗慶幸著,垂著頭向段飛抱拳道:“多謝大人寬宥,卑職今後引以為戒,絕不敢再犯!”
段飛道:“去吧。”
這些將領正走出去的時候,大帳外傳來韓空的慘叫:“我不要死,別殺我,欽差大人,段大人,我知道錯了,饒命啊……”
列隊迎接欽差的杭州衛士卒震驚地看著他們的衛指揮使,他臉上一貫的趾高氣揚和兇暴都不見了,頭髮披散面容扭曲,哭得一塌糊塗,鼻涕眼淚一塊下來,聲嘶力竭地大聲求饒,光看他如今的模樣,簡直比當初被他親手鞭打的那些人還要悽慘十倍,誰能想到,就在半刻鐘前,他還惡狠狠的威脅說誰敢在欽差面前丟他的臉,他便要剝誰的皮呢!?
三個錦衣衛兩個負責按住韓空,一個面朝衛所兵大聲宣佈韓空的罪狀,最後喝道:“奉欽差大人令,韓空罪大惡極,按律當斬!立刻行刑!”
杭州衛的其他將官走了出來,正好看到錦衣衛揮起繡春刀,一刀斬落,韓空的人頭咕嚕嚕地滾了十來步遠,現場一片寂靜,只聽到韓空脖腔發出嗤嗤聲響,噴出兩三股血,然後便重歸寂靜……
不知是誰突然喊了一聲打破了寂靜,其他衛所兵也紛紛呼喊起來,他們歡呼著,怒罵著,整個軍營陷入一種莫名的狂喜氣氛之中。
過了好一會大家才接受了這個事實,緊接著他們又看到了讓他們心情舒暢的一幕,那些儀仗韓空,同樣在他們頭上騎著作威作福的軍官們一個個趴在地上,當眾捱打板子,錦衣衛親自操刀的板子啊,不知打死了多少朝中大元,一頓板子吃下來,那些人雖然沒死,卻也至少半把個月下不了床。
杭州衛計程車卒們屏住呼吸,傾聽著此起彼伏的慘叫,看著平時欺壓自己的人的慘狀,心中別提多開心了。
打到一半的時候,段飛出來了,等板子打完之後,段飛提聲喝道:“大家聽好了,本官奉旨剿倭,只要是有利於剿倭的,本官都可便宜行事,杭州衛所面對倭寇毫無戰力,將官貪汙腐化,剋扣糧餉奴役士兵,簡直毫無章法,為此本官竭心盡力,想出了個改革的方法,業已獲得皇上欽準,在倭患最嚴重的地區可以試行改革,現在本官宣佈,杭州衛就地解散!”
滿心歡喜的衛所兵們頓時傻眼了,捱打後還站不起來的把總、千鍾也都傻了,性急的已大聲質問道:“大人,這可不是開玩笑的,若解散了杭州衛,誰來保護杭州百姓?”
段飛冷笑道:“杭州衛何曾保護過百姓呢?與其留著一堆吃空餉卻毫無戰力的奴隸兵,不如解散了事,杭州衛解散之後本官自會重建杭州衛,只不過你們其中許多人從此要失業了。”
杭州衛計程車卒聽了之後面面相覷,那些千總把總都不甘地嚷嚷起來,段飛給一旁站著的韓星使了個眼神,韓星心領神會地大喝道:“吵什麼吵!都給我閉嘴!有什麼不滿的聽完欽差大人的話再說不遲!”
韓星的大嗓門鎮住了場面,現場稍稍安靜下來,段飛大聲道:“杭州衛就地解散,所有士卒每人可以得到十兩銀子作為遣散費,伍長以上的沒有遣散費,不服的可以來找本官理論,解散後計程車卒從此恢復自由,你們不用被強迫再當兵,你們的子孫也不會一出世就是個大頭兵了……”
段飛的話引起了一陣小小的騷動,自己當過兵的人極少有希望自己兒子還是個兵的,士卒的世襲制實在令人沮喪,段飛宣佈取消世襲的身份,就如徹底解脫了這些士卒身上的枷鎖,他們頓時興奮起來,十兩銀子的遣散費對他們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