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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是這麼簡單。

果然,林沅麒聞言笑了起來,眼裡有幾分深意,“你知道的比我預料的更多啊,果然你很瞭解我的事情。”

趙修沒有說話,林沅麒也沒接著這個話題說下去,反而道:“我不是要你預設,而是配合。”

“配合?怎麼個配合法?”

林沅麒走近兩步,站在趙修與茶几的縫隙中間,伸手摸上他的臉。

趙修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的動作。

林沅麒挑眉,慢慢傾身,貼上他的唇。

雙唇貼在一起的時候,兩個人都沒閉上眼睛,四目相對的時候緊緊地盯著對方。

眼睛裡有興味,有懷疑,更有對抗。

不知道是誰先起的頭,貼在一起的唇漸漸撕咬起來,漸漸的,嚐到舌尖的血腥味,重重的吮吸摩擦,不像是接吻反倒像是在激烈地爭奪著己方的領地。

深吻幾乎觸到了對方的喉嚨。

直到兩個人都氣喘吁吁地分開,嘴唇已經變得猩紅一片,對視的目光卻膠著在一起,除了挑釁之外,還有不知不覺引發的慾望,因為情熱不得不放棄繼續交纏。

從始自終,趙修都直直地坐在沙發上,而林沅麒則微微彎身,動作的幅度非常小。

原本一個挑釁的吻又有了旁的味道。

林沅麒冷冷地看了趙修一眼,抹掉嘴上的血跡。

“很好,要的就是這個樣子。”

16、開始

趙修靠在沙發上笑了起來。

他本身長得嫩,但那表情卻像是在道上混了許多年的老人,有幾分看透的無奈和戲謔。

這一刻望著林沅麒的時候,甚至是帶著幾分好笑的。

像是林沅麒剛剛所說的一切就是個玩笑,根本不值得放在心上。

明明趙修才是那個沒有資本跟林沅麒斗的人,無人無權無錢。

除了這麼光禿禿的一根杆子,該有的全部沒有,就像路邊上尋常可見的那種小混混,林沅麒伸伸手就能讓這些人無聲無息地消失,還乾乾淨淨的一點痕跡都沒有。

可趙修就是這麼大的膽子,敢在青幫的地盤上,和林沅麒嗆聲。

說得好聽點這叫初生牛犢不怕虎,說得難聽點,趙修這樣以卵擊石的舉動就叫蠢。

可偏偏他就是這麼做的,對著林沅麒,明明白白地說:“我拒絕。”

林沅麒沒說話,他的表情又恢復了初時的冷漠,他一向習慣高高在上,對著趙修這種人的時候,骨子裡的高傲展露無疑,只要他稍稍揚起下顎,即使平靜地看著你,也能感覺到其中的蔑視。

趙修從前最討厭的就是他這一點,那時候他跟林沅麒分庭抗爭,各掌了華國黑道的半壁江山,可寥寥幾次的見面中,林沅麒望著他時,永遠就是這種眼神。

起初,趙修還會生氣,因為林沅麒的眼神會讓他不自覺地想起自己的出生,那種悲切的、痛苦的、如螻蟻一般的生活,身上下等人的標識似乎已經刻到了骨子裡,怎麼都洗不去。那時候的趙修明明什麼都有了,沒有哪點比林沅麒差,可就那麼一個眼神就能讓趙修意識到,兩個人之間巨大的差距,那是生來就洗不掉的東西。

他討厭林沅麒不是沒有理由的。

這個人永遠瞅準人的軟肋,一擊即中。

“你覺得你現在有資格拒絕?”林沅麒起身走回他的位置,面對面地坐著,皮椅的位置卻比沙發高得多,他拿出一盒煙,扔給趙修,淡淡道:“你是在沈三爺手底下混的,他是個什麼樣的人你應該清楚,只要你轉身從這個門走出去,你趙老九在道上的日子也就到頭了。”

沈三爺不會收留得罪了林沅麒的人,即便這個人是他親自提拔起來的也一樣。

自己合用的才是最好的,當捨棄的時候就得果斷扔掉,這個道理還是沈三爺教給趙修的。

他當然明白。

要趙修完全脫離沈三爺,甚至離開華國重新開始並不是不行。

當年的趙修一路拼殺著衝出重圍,偷渡出境。

滿是死老鼠的破船艙睡過,明裡捅刀子,暗裡下絆子的人不知道遇過多少,也一路過來了。

再來一遍絕不會比當初困難。

可他的兄弟還在華國,當年一路陪著他腥風血雨裡走過來的人,他不能不管。

在找到他們之前,他還需要沈三爺,甚至是林沅麒這頂帽子。

蓋在頭上不僅遮風擋雨,還能擋去更多人的視線。

趙修是泥坑裡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