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上演了這樣一臺戲。
這樣的戲碼,一是有效考察自己的孫女有沒有陸家人的感情,即蔓蔓想的有無心有靈犀,二是縱使孫女弄錯了人,沒有關係,因為自己都不在選擇項裡面,最多算是爺爺給孫女開個不傷大雅的玩笑。既是不會太失陸家人的面子,更是不能讓孫女初次見面,就把他給恨上了。當然,還有個第三,因為這個第三,他才坐在了後面不起眼的小麵包車裡默不作聲地藏著,等著,等著是否有奇蹟出現。
隔著扇茶色的窗玻璃,聽到那聲軟軟如小時候吃的棉花糖的“爺爺”,心口上不免不是一震。
“陸老,下來吧,你孫女都叫了你,你不能躲著不見人。”
幾個老軍人,向麵包車裡面吆喝,對蔓蔓,那是都豎起了大拇指悄聲稱讚:
“陸老,你這孫女豈止是你孫女,簡直和你是有心靈感應的,你看,她看都不看我們,都奔你坐的地方去了。”
有沒有心靈感應,陸老爺子和自己的老戰友都知道,那是沒有科學根據的,瞎蒙的,但是,奇蹟之所以能出現,證明一點,他這個孫女是聰穎過人,值得他這個當爺爺的感到驕傲。做爺爺的能因孫女感到自豪,對這個孫女自然疼愛了。
陸老爺子沒有下車,讓人開了車門,輕咳一聲:“上車吧。”
讓初次見面的孫女坐在自己身旁,陸歡記得,自己小時候都沒有像姐姐這樣受過老人家的款待。
陸家兒孫多,蔓蔓被老人家賞賜的這個大禮,令人另眼相看。
陸司令眯著眼,笑得嘴角紋都出來了,去牽自己夫人的手。陸夫人自然是更高興。
君爺那張冷冰冰的顏,似乎被山裡越來越多的日光曬出了水兒,柔亮了不少。
陸歡得意地向姚子寶擠眉弄眼:瞧,我姐就是我姐吧。
姚子寶推著眼鏡架:蔓蔓確實很不一般。
其餘的人,在老爺子發話後,議論紛紜,對蔓蔓那張戴眼鏡的臉蛋似是很驚奇的。
姚爺陪母親上另一輛車,聽到姚夫人嘆:可惜了被人捷足先登。
狹長的美睞,掠過那抹晨霧中如飄逸仙子的纖細背影,含低收了起來。
老爺子讓上車,蔓蔓一個人不敢上,對老爺子說:“我老公陪我來的。”
意會她意思,隨即吩咐人請蔣衍同志一塊上車。
把行李交給下面的人後,蔣衍急匆匆跑去陪媳婦。
小夫妻,坐在老爺子左右,車,上路了。
這村,離火車站,尚有一段車程,約一小時左右的功夫。期間,車在盤旋的山路上行走。
北方的山不比南方的山,蔓蔓感受到車內的顛簸,遠比在南方坐車時,辛苦的多,路況,比起南方,要險峻的多。
蔓蔓坐在老爺子身邊,與這盤旋在崎嶇山路上的車一樣是提心吊膽的,眼兒瞄瞄身旁的老爺子。
濃眉,若寺廟裡的四大金剛,稜角分明的眉角,威風凜凜,一雙大眼,老了,鼻樑架起副老花眼鏡,鏡片後面射出的鋒利光芒,猶如寶刀未老的寶劍,依然很是嚇人。臉廓,在她看來,比陸司令要更修長一些,比較像自己兄長君爺。
論是這個收斂裡面透發嚴威的氣質,也是與渾身寒氣逼人不喜歡說話的君爺比較像。
怪不得老爺子最疼的孫子裡面,是君爺了,因為這爺孫倆在本質上很是相似。
既然像的是君爺不是陸司令,蔓蔓有理由感覺:與這陸老爺子不會是很好相處。
“怎了?沒見過大山?知道天下第一山泰山是在哪裡嗎?”見她在車上像是把臉痴痴地望向窗外,陸老爺子濃濃的山東口音開口了。
山東人,口音雜,有些地方的口音,說起來相當饒舌,聽都聽不清楚。陸老爺子的山東話,蔓蔓聽著,只能聽成:怎了?沒見過大莊?知道天下第一莊泰莊是在馬裡嗎?
馬裡,不是國外的地名嗎?
知道自己肯定是聽錯了,蔓蔓不敢吱聲,但是,老爺子的問話她是不能不答的,乾脆給老公使個眼色扔去燙手山芋。
在部隊接觸全國各地的兵,蔣衍比媳婦的方言好的不是一丁點,很快回了老爺子的話:“蔓蔓她長在南方,這樣的大山,她是從未見過的。泰山,她學山水畫的,中國有名的秦嶺她不可能不知道。”
陸老爺子睿智的眼,打在了孫女婿的臉,應說蔣大少語言上的風趣與靈機應變,讓人第一印象深刻。
只是,缺了點什麼。
想一想,兒子雖然沒有說,但蔣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