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餅充飢】的師傅,很感興趣。”
與老同學說漏嘴蔓蔓與飯館有關係的,不是別人,是君爺自己。誰讓季雲在車上老誇別人的飯館,半句都沒有提他妹妹的飯館,他聽著耳朵膩味。
蔓蔓正吃驚著,不知怎麼答時。
季雲繼續說:“【畫餅充飢】是前幾個月才開的吧。當時我都在全國各地跑,沒空回北京。一回來是聽人家說過,只是忙著沒有時間去嘗試。早知道是你開的飯館,我多忙,都要抽出一點時間過去。”
蔓蔓總算聽出來了,他這話,是解釋給她哥聽的。
為此,她白了她哥一眼:你這是幹嘛呢?
君爺低頭看茶杯裡平靜無波的茶水,裝聾作啞。
蔓蔓轉過頭與季雲說:“季大哥,我那小店不值一提的。”
“什麼不值一提?你這話謙虛了。”季雲朗笑,藝術家英俊的臉笑起來都特別有一種詩意般的氣質,能把人的目光深深地吸過去,“和我介紹的人,都用驚讚驚訝來形容【畫餅充飢】,把它稱之為飲食的藝術殿堂。”
如此讚譽,蔓蔓和杜宇的臉都羞愧了。
【畫餅充飢】與一般飯館最不同的地方,應是店內懸掛的各式中國年輕藝術家的拍賣品了。
“你們以前開畫廊的?”季雲問。
“是。”杜宇道。
“你們這主意很好,年輕人,就怕沒有舞臺伸展。”季雲向杜宇豎起大拇指,“我支援你,大哥。”
杜宇大概是生平第一次一張臉紅得像猴子屁股似的,幸好是夜裡看不大清楚。
這時來了條手機簡訊,季雲即時展開翻看了後,向坐在另一邊的君爺說:“是在頤和原著。”
蔓蔓發現,自季雲和自己哥說話的時候,她老公,一剎那好像全身繃了下,似乎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他們那裡。之後聽到季雲報出的地名後,她老公似乎又全身繃了下,再緩緩地鬆開了情緒。
本來,她以為老公在出了劇院後異於往常的寡言,是由於和她一樣深受音樂會的感染,沉浸在樂聲中不可自拔。
現在看來,似乎並不是完全如此。
也或許是她錯覺,接下來,她老公,是與她師哥杜宇說說笑笑開來,看起來與平常又沒有什麼兩樣。
季雲被老闆吆喝著進去廚房幫忙端甜品。兩個人,剛端著盤子出來。小店珠串的門簾一動,進來了兩個人。
只聽一個老婦人的聲音進門便喊:“老劉,你今晚這裡到這個時候居然沒有打烊,我帶我孫女過來吃你做的雙皮奶,有嗎?我都聞到奶香了。”
嗓音中氣十足端著富貴,好像電視劇裡母儀天下的太后,聽來給人印象深刻,十分熟悉,蔓蔓循聲望過去,果然是有過一面之緣的範奶奶。
範淑霞扶著自己奶奶走進小店門時,與蔓蔓撞上眼神兒時是一驚,在發現自己領導君爺赫赫坐在眾人中間,君爺那雙冷漠的眼珠子似乎是拿刀子戳到她脊樑骨上,她兩條腿軟了。差點兒不是她扶著範奶奶,是範奶奶撐著她了。
她拔腿想逃,可是範奶奶沒有察覺她異樣,因而甜品店老闆老劉,是興致匆匆走到了他們祖孫倆面前招呼他們說:“哎,範奶奶,今晚你老人家怎麼會想到惦記我這家小店專門上訪了呢?”
儼然,範奶奶在北京時,平日裡光顧這裡是不用自己來,讓人來取。
“今晚也是湊巧,和孫女出來上街,可能想著過兩天回美國,想採點禮品回去送親朋好友。回家時口渴了,車開到這附近,想起你了。”範奶奶說。
“這是你孫女?以前都沒有見過,今一見,的確是大小姐。”老劉笑道。
範淑霞今晚沒有穿綠色軍裝,穿的是一身,可能是範奶奶給讓她穿的一襲時尚的衣裙,臉上稍微化了點淡妝,手裡拎的一個LV鱷魚紋皮包,真真是千金大小姐的範兒。
可是對範淑霞來說,本來為了討奶奶歡心換上的這身新裝,在遇到部隊領導的瞬間,彷彿變成了羞辱似的,只想往哪裡鑽,遁地去。
君爺端著茶杯,慢慢地喝,神情淡定,不漏痕跡。
對他來說,或許範淑霞與范家溫家的關係他早已知情,只不過是今天親眼見到了事實罷了。況且他是個公私分明的領導。範淑霞的家庭背景與他用人原則,沒有牴觸。
“坐吧。”老劉邀請她們祖孫倆坐下,看見範奶奶的目光往蔓蔓那裡瞟了瞟,笑問,“奶奶可是看見了熟人?”
範奶奶回答的倒是很巧妙:“我眼睛老花了,沒戴眼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