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辭看到江予,江毅和自然也看到了。他沒有回答梁辭的話,而是忽然想到前幾天章竟約自己出來吃飯時和自己說的話。
【毅和啊,不是我說你。教育孩子呢是有方法的啊,而這方法也是因人而異的。要是阿予是我家章淮那種性格,你是要打要罵要怎麼樣那也是成的。可問題是他和章淮是完全不一樣的人,你再那麼強硬可不行,要循循善誘啊。你要知道一根弦繃緊了才能彈曲子,但是如果繃得太緊就只能斷掉了。十五歲的孩子可是很容易想不開的。阿予是你和梅梅唯一的血脈,不管怎麼說都不能讓他出事】
【一根弦,繃得太緊就會斷】這句話一直反反覆覆縈繞在江毅和的腦子裡,他遠遠望著那個和身邊的同事說得興起的孩子,似乎這幾年來都很少看到他這麼放得開了。
“回去吧。”江毅和疲憊地靠下去,說道。
“啊?!”梁辭又是一愣。不敢問緣由,只好又調轉車頭往回路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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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江予,剛才那邊有輛車開過來又開走了你看到沒。”王樂饒有興趣地說道。
江予眼珠轉了一圈:“沒,興許是開錯路了吧。”
“啊,有可能。誒,那你接著說剛才的。”
“在進入彎位的時候把前輪擺向沉下去的方位可以讓過彎的速度更快,但是這樣很有難度,如果掌握不好車子會非常顛簸以至於脫離軌道。”
“沉下去嗎……這個聽起來挺有意思啊!”王樂摸了摸下巴,雙眼冒光:“快快快,江予你繼續說!”
“把車子的前風翼完全貼著地…………”
江予不著痕跡地向後瞥了一眼,卻只看到依舊頹廢不堪的街道。
29蘭蔻子
江予自從從家裡搬出來之後就已經向學校提交了走讀申請。而批覆下來的時候也已經是半個月以後的事了。對於學校這種辦事效率江予也不想多說什麼。於是就開始了這種每天搭公車上課回家;然後在車隊做兼職的生活。
SDM車隊是一個私人車隊;相比起製造商車隊而言還是有很多地方捉襟見肘的。會來SDM是章淮做的介紹,因為這家車隊的監督正好和他是要好的朋友。江予既然不願意去章淮的車隊裡工作那麼SDM也不失為一個好去處。只是SDM老巢在懷汀路有點讓人反感。
“聽說老頭子找到新的贊助商了?”
“好像是,而且還是來頭很大的超級富豪。總是昨天老頭子還找我過去叫我們不用擔心這個賽季的經費好好改進車子。”
“哎,之前還以為只能跑半個賽季了呢。”
“誰說不是呢;說到底還是錢的問題。”
江予坐在工作室的一角;腳下放著一盆泡著水的小零件。聽到那邊的同事小聲的議論,他手上努力刷齒輪油汙的動作忽的一頓繼而回復正常。
“誒,江予把那邊臺子上的扳手給我。”忽然正仰面躺在車子底下修護底盤部件的王樂探出頭來朝江予要喝道。
“來了。”江予聞言甩甩手上的水漬,找到扳手遞給王樂。這時江予兜裡的手機驀地震響起來。江予連忙找到身旁的洗手池把手上的汙漬洗乾淨跑出去接電話。
走到屋子背陽的角落裡,江予臉上的神情已變幻一新。
“怎麼了?”
“太子,您叫我觀察嶽啟星手底下那部分的人有新情況了。”
“說說看。”江予說著背靠在牆壁上。
“有一個叫做車解的人在嶽啟星死亡一個月之後一直很隱蔽地在跟他身邊的人接觸。車解似乎想從那些人嘴裡套出什麼訊息但最後好像不了了之了。我調查過;這個車解不是章淮那邊的人;也不是蔣可白那邊的人但是卻和連至高有關係。而且這個車解也在南條,之前是個嶽啟星同一個班。”
“連至高?”
“是的,這個連至高之前是走黑的,在黑道上非常有名,最近幾年才開始進一步地漂白。他和章淮背後的公司也有生意上的來往,而且這個連至高貌似就是推就利瑜的男人。”
江予換了一個站姿:“有更加確切的訊息嗎,讓K手底下的人找個機會混進連至高組織裡面,我需要更加詳細的資訊。”
“是,我會和那邊聯絡的。對了太子,我打聽到車解這個週六晚上在蘭蔻子酒吧和連至高有一個見面。您看我是不是找個機靈一點的跟過去。”
蘭蔻子酒吧?江予嘴角挑起一抹耐人尋味地笑容。
“不用,你把地址給我我親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