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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她美眸清亮,粉頰櫻唇,一身嫩黃的紗衣,外罩寶藍的大氅,飄飄如風,美麗脫俗。

趙如姿看著我,笑道:“幾日不見,九姑娘倒更標緻了些。”

我笑著搖搖頭,道:“哪能及得上姐姐——”趙如姿款步過來,握著我的手,道:“你要這麼說,我可要自慚形穢了。”

我笑道:“姐姐今日也來賞花麼?”

趙如姿俏臉一紅,朝著沫連水努努嘴,道:“還不是為了他麼?!”

我正詫異,沫連水已在畫案邊叫道:“如姿,快幫我研墨來!”

趙如姿脆生生應了,便鳧娜地走至沫連水身邊,伸出纖纖玉指,開始為他磨起墨起來。兩人偶爾目光相對,卻是脈脈含情。

我捏著袖中的信箋,心倒是有點涼了半截。

正出神中,本在低頭看畫的白將軍突然抬眼望向我,作手勢讓我也走至他的身邊。

我過了去,卻看見畫案上平鋪著一幅丹青,畫中的繁花團簇,色彩豔麗,畫工細膩,如夢如幻的背景中,有一對俊美的男女在執手含情對視。

畫中的男子一身玄色長袍,丰神英氣,表情柔和,而畫中女子則一身素白裙襦,如雲的秀髮低挽,眉如遠山,目如秋水,櫻唇不點則紅,雖是一身素裝,但在滿山絢爛的花樹下,卻更顯飄逸脫俗。

這一對畫中人眉目傳情,形象鮮明,栩栩如生,看得周遭的人是讚不絕口。

白將軍看著我,嘴角也含著笑意,我低下頭,不知如何是好。

沫連水看著我和白將軍,笑著將丹青上的人物補畫全、潤色,然後從畫案上的貼花白瓷高足缽中抽出一支筆來,提筆蘸飽了墨,在畫上開始題詩,詩云:“風透湘簾花滿庭,庭前春色自多情;閒苔院落門空掩,斜日欄杆人自憑。”

他寫的是楷書,落筆峻峭險勁,法度森嚴,於平正中見險絕。

能詩能畫能寫,沫連水果然是城中第一才子,莫怪有那麼多的紅顏知己喜歡了。

白若愚將軍讚道:“畫好,字也好!”

沫連水笑道:“將軍,如此美人在此,不如你也來題詩一首如何?”白若愚凝神片刻,望了我一眼,淺笑道:“也可。”

說完,他從趙如姿的纖手中接過毛筆,接著在沫連水的詩後題上:“憑欄人向東風倚,茜裙偷傍桃花立;桃花落葉亂紛紛,花綻新紅葉凝碧。”

沫連水撫掌笑道:“好,好,如此一來,便完美了。將軍的草書用筆變幻莫測,縱橫跌宕,勾連回環,頓挫起伏,有若天成。沫某佩服佩服!”

白將軍朗聲大笑,道:“不敢不敢,白某在大詩人面前獻醜了!”周圍頓然笑聲讚許聲一片。

白將軍看著沫連水道:“此畫就給了我吧?”

沫連水偷眼看我,卻戲覷地瞧著白將軍道:“不成,這畫我得留著。”

白將軍道:“為何?”

沫連水笑道:“我要用來討美人歡心,不可麼?”

白將軍倒是有幾分發急,道:“沫連水,此畫你就給了我吧。”

沫連水斜睨他一眼道:“那,將軍得拿百壇上好的甘露美酒來換!我要那‘桃花美人’三十壇,‘瓊花露’三十壇,‘竹葉青’二十壇,‘秋自露’二十壇,何如?!”

白將軍沉吟片刻,笑道:“沫連水,前面你所說的美酒倒沒有問題,至於‘秋自露’,你是故意的吧,明知將軍府每年只出三十壇這種陳年佳釀,你卻要去了一大半!”

沫連水哈哈笑道:“那要看將軍你是覺得畫重要呢,還是美酒重要?”

白將軍看著沫連水,佯作咬牙狀,道:“成交了!”

沫連水得意地仰天大笑,對趙如姿道:“看樣子這白將軍是願意為美人一擲千金了!如姿,這下咱們有段時間可以不愁酒喝了,哈哈——”

趙如姿美目顧盼,瞧我一眼,便抿著嘴兒笑。

眾人正在熱鬧間,突聽得白子蓮清脆的聲音從閣樓門口傳來,“噫,原來這裡如此熱鬧?”

說話間,白子蓮苗條纖細的身影已經婀娜進了門,身後還跟著一個修長挺拔的身影。

她一進門,喧鬧的人群中立刻安靜了下來,不是為她,而是因為白子蓮身後的男子!

那男子長身玉立,英俊挺拔,華貴卻魅惑,雖然總帶著一副懶洋洋的神情,但周身卻散發著一陣冷意,讓人不敢正視他,而折服於他的威懾之下。

他便是洛宸天洛王爺。

見到眾人朝他行禮,他淡淡一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