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給他頭上一個票子吃。望遠鏡回到了林隊手裡。
林隊四面觀察敵情,發現了不止他們一隊人馬跟蹤,驚疑道:“哎,那個不是在這次面試裡面見過的考生嗎?”
“誰?”眾人問。
“考第一那個。”
“子玉也來了啊。”六六等人不表示驚奇,“這是我們政委的小舅子。”
林隊立馬把望遠鏡放下來:“兩姐弟都考了第一?”
奉書恬研究基因學的,更是兩眼發光:“要招,兩人都得招進隊裡來。”
林隊把望遠鏡放回眼睛前面觀察再三後,再度驚疑:“不對啊。嫂子那麼大方,這小舅子好像挺摳門的。你看,他和他同學吧,一人點了杯和我們一樣的飲料。”
“子玉在這方面和政委差不多。所以政委和小舅子的關係打得挺火熱的,一見如故。”六六說話仁慈一點。
楊科就沒有這麼仁慈了,補充道:“這小舅子經常被嫂子教訓的,和政委一樣。”
林隊看王子玉把那杯便宜飲料一口一口慢慢地喝,完全能想象得到,贊同地點頭。
所以,兩邊人馬看費君臣和林涼喝著兩萬塊的紅酒,大魚大肉的吃,個個垂涎三尺。
費君臣倒是對這錢花的毫無所覺,生平第一次這樣大手腳花錢沒有感覺的,看來英雄難過美人關說的一點都沒有錯,他如今只看著老婆有感覺。
林涼在吃完一塊法式蝸牛後,拿餐巾擦擦嘴角,抬起頭,看老公用刀叉。今算是第一次和老公一塊用餐,老公斯文到極點的吃相,只能讓她想到“小家碧玉”這個成語。見老公將一塊指頭大的肉片再次切成絲帛狀的,才用叉子叉起來放進嘴裡,精湛的刀工讓人佩服得五體投地。為此,林涼今晚頭一次閃現出了極不好的預感:“費政委,你用西餐,是向老外學的吧?”
“嗯。我有不少外國導師。”費君臣很高興和媳婦分享自己的人生,代表能互相瞭解,進一步加深夫妻感情。
“都是學習上的導師嗎?”
“也有不少外國朋友。”費君臣回顧著說。
“費政委,你在外國人圈子裡面混得也不錯吧?”
“還可以吧。”費君臣時刻警惕老婆的作戰策略,謙虛作答。
只是可以?見餐檯兩側有不少外國美人頻頻向這邊看來,老公在外國美人眼裡恐怕是秀色可餐啊。林涼倒不是擔心老公萬人迷,因為老公本來就是萬人迷,她只擔心這個萬人迷效果會不會給哆來咪增色。如果老公不是因哆來咪而是因色相獲得滿堂彩?怎麼想自己都很吃虧。於是一隻手撐住下巴,估計這男女比例。似乎,今晚到場的外國男士不低於女士。
望望表,今是將近七點了,光臨馬克西姆的客人愈來愈多,一層二層餐廳都已座無虛席,門口等候席位的賓客排起了長龍。
一位年輕漂亮的中國女孩子走上了鋼琴演奏臺,年約有二十左右,和朋友和親人一塊來的,可能是學過鋼琴的,走上臺到坐在鋼琴前面,舉止落落大方,不見怯場。女孩上臺時,除了她的親朋寥寥幾聲的鼓掌,其餘餐客中僅有一兩個跟著吹口哨應景。看得出來,光臨馬克西姆的客人們已習慣了有人上臺表演鋼琴,並不覺稀奇。因此,哪怕在林涼眼裡,見這女孩彈琴時手姿優雅,演奏的曲子娓娓動聽,但大多數餐客都沉浸在自己的餐桌世界裡,無暇顧及美樂。
女孩演奏完曲子,寥寥的鼓掌聲,讓林涼都覺得沒有臉繼續當眾演奏下去了。不過,不知道這個女學生是不是想在這裡練膽子,居然厚著臉皮連續演奏了三條曲子。而且每一首曲子在林涼這個外行人聽來,都是唯美動聽的。只可惜馬克西姆捧場的聽眾實在太少了,同時或許可以說明馬克西姆的一般聽眾水平,已非普通百姓水平。
想到這點,林涼心裡安實了。連一個學鋼琴應有幾年的學生,都不能博得馬克西姆十分之一的聽眾動心。老公那個惡補的哆來咪,理應是一樣難逃一劫。一方面不禁慶幸自己高瞻遠矚,帶老公來了堪比小型公開演奏會的馬克西姆鋼琴演奏臺,而不是隨便挑了一家二三流西餐廳讓老公能混過關。另一方面,稍許為老公準備幾張面巾紙。如果老公打擊太大的話,能隨時遞上面巾紙一張告慰,順便使喚後面跟來的弟弟和高中同學,幫老公遣退那些笑場的小孩子們。
自己,其實對老公真的很好。林涼撫著胸口的良心,自認這個良心是有的。
費君臣這一刻,沒有想著自己即將被奚落的下場,一如既往深深地陶醉在老婆耍陰謀詭計時那種熠熠的神采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