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女人緊貼著鋼管扭動著水蛇腰登上了舞臺,臺下的男人們更是到了理智的邊緣,他們停止了一切舞動,拿起啤酒,抱起伴侶對著臺上叫囂:“嗎的,屁股再給老子翹高一點,胸再挺高一點,腿再抬高一點。當婊子都不會,我操!呼~~~~~呼~~~~~脫!脫!脫!呼~~~~~”
我坐在吧檯暗處搖了搖頭,真是日復一日的戲碼,裸舞,男人的也好,女人的也罷,都看過了,卻始終沒辦法悟出那一堆堆人肉裡有什麼過人的誘惑,倘若不是長成人形,我懷疑,一堆人肉和一堆豬肉去皮,很多人都會分不清。
正當我準備再一次要覺悟裸舞的誘惑時,辣雞已經穿過人群,走到身邊附耳彙報:“晴姐,你要找的人,來了我們天心吧,在A廳1013房。”
“肯定是他?”我眉角一挑,那個男人,來了天心吧,這麼巧?
“肯定!晴姐。”辣雞一邊點頭,一雙色咪咪的招子已經向舞臺中央瞟去,典型沒出息的色狼樣。
我放下酒杯,不再多說,將吧檯下的水果刀別在腰間,向1013房走過去。是也好,不是也好,都得去看看。肥波這宰人不見血的兔崽子,上回問他要這男人的行蹤,竟坑掉了老孃50萬。倘若這男人真的來了,倒省下一筆可觀的錢。
天心吧內的VIP房全都安裝了最高檔的隔音裝置,一小時租金不菲,能天天往這玩的只有兩種人,沒事可做的二世祖,和黑道上的混混。
偏生這兩種人本人都是見一個炸兩個!
走到1013房雕花金屬門前,毫不猶豫地將門踢開——
出乎意料,房內優雅的清音樂迎面撲來,炫目的七彩舞燈下,竟有幾分高雅的氣息!真是活見鬼了,房內的一切,顯然與酒吧格格不入。超大螢幕的TV沒開,一排排的青島啤酒也整整齊齊地排列著,紋絲未動,巨大的玻璃桌上只有一瓶紅酒,兩隻喝剩的高腳杯。
兩個人,只有兩個人。
男人悠然地向後靠在沙發上,任由坐在大腿上的女人用丁香小舌細細親吻自己,當我一踏進房間,女人的眼神就變了,溫柔中帶著一絲涼意,可笑的是,我腦海裡第一個反應能形容這股涼意的詞,竟是小說裡經常提到的——“屬於頂級殺手的殺氣”。女人嘴上的動作有了一瞬間不自然的停滯,但在男人拍拍她的頭,示意繼續之後,很快地,熟練地又親吻起來。
視線往下移,女人腰間的皮帶已經完全鬆開,黑色的超短皮裙有上下挪動的痕跡,軟皮沙發上的皺褶也是一秒一個樣,不肖猜,就知道他們的下體正在做什麼了。這樣的姿勢,倒也多見。我走到玻璃桌前,拿起那瓶紅酒,一是為了看清男人到底是不是我要找的人,二是好奇,這支紅酒的色澤。
酒,是82年的好酒,人,也果然是他!
我永遠忘不了,那天,他一抽方向在槍口前硬生生地表演了一記漂亮漂移時的側臉。從來沒有人,是我毒蛇晴瞄不準的。他連人帶車,居然都連車都瞄不到。是何等的侮辱!
亦不知他是天生遲鈍,還是故意,他和那女人,若無旁人地繼續他們的纏綿,我也不打擾他們,坐在一邊,靜靜地打量著他們的一舉一動,研究起在外面還未完成的課題,究竟一堆一堆的裸肉中有什麼誘惑。
大約我的眼神太過囂張了,他細眯的黑色長眸朝我瞟了一眼,閃過一絲不為人知的光芒,隨後,他單手承著女人的屁股,將她往上一託,本在極力壓制的嬌喘終於忍無可忍,無比嫵媚地叫了出來。也就此瞬間,他手下一空,將女人往地上一扔,兩眼凝出幾絲是笑非笑的森寒直逼向我。
而那個被拋在地上的女人身手極快,還未落地,黑色的超短皮裙已經被褐色腰帶緊緊地繫好在腰間。
一股涼氣直往肚裡鑽,我開始有點後悔,不該只帶一把水果刀進來了。
“什麼事。”女人披上全黑的風衣,將最後一片雪白包裹好,冷冷地問道。完全和剛才坐在男人懷中的溫柔可人判若兩人。
“於小晴,這家酒吧的主事,道上人稱毒蛇晴,不知大哥大姐是混哪的,小妹有筆交易想和你們談……”
話還未說完,那個絕豔的女人在唇角已經勾起輕蔑至極的笑容,而男人,乾脆連這輕蔑都省,冰封的表情,直接站起,準備離開。
“要不要看完這張DVD再走。”我出聲挽留,不急不慢地將光碟放入DVD機,開啟電視——
“唔,唔,放開我。”
“你是誰!為什麼綁架我!”
“我沒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