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義禮望著自己的女兒,看出了他們這對新人彼此冷漠、相敬如“冰”,從訂婚開始兩人甚至沒說上一句話,心裡感到有些擔心,就算這是出自利益關係的聯姻,他也希望女兒不要表現得這麼不情願,因此故意熱絡地建議——
“既然你們都訂婚了,我看啊!明天是週末,張家附近有好多好玩的地方,為了培養感情,蔓舞,你到他家住個兩天,乘機休息休息,也好好玩一玩吧!”
“好啊!新屋才剛落成,本來就是為小倆口準備的。”張議長也贊成地說:“你是未來的張家少奶奶,你想做什麼當然都隨你。”
蔓舞點頭,在長輩面前,她懂得做一個沒有聲音的女人。
胡義禮提醒著:“不過蔓舞就算去玩,你們也不能同房。”他可不希望他們未婚生子,鬧上新聞,成為人們茶餘飯後的八卦話題。
“這是一定的。”滿腹心事的張松同,立刻以篤定的口吻說:“未來的岳父,我不是那麼隨便的男人,請放心吧。”對於一個不愛的女人,他怎麼可能隨隨便便呢?
他跟蔓舞沒見過幾次面,卻很清楚自己對她的感覺。像她這樣身價高又精明的女人,是多少男人夢寐以求的黃金女郎,可是他對她卻一點感覺都沒有,看來,感情的事還真的不能勉強,他們兩人只能做朋友,不可能做愛人了。
是夜,蔓舞聽爸爸的話,到未婚夫家住。
張松同強顏歡笑地帶著未婚妻上樓,跟她介紹:“這間是你的客房,希望你喜歡。”
她看著豪華的巴洛克宮廷風格的傢俱,客氣地說:“喜歡,沒得挑剔。”
“那就好。”
接著兩人都沈默了,看來,他們還真是無話可說。而且,十分生疏,也沒有想更進一步瞭解對方的慾望。
這時,張松同的手機響了,打破這一室的沈默。
他快速接起,刻意地走到窗戶旁,不想讓蔓舞聽到他說話的內容,不過,因為室內太安靜了,蔓舞聽得出打電話給他的是個女人。
張松同快速把手機切斷,有點心虛地說:“我……有點事情,要出門,晚上可能很晚回來。”
“好,再見。”她沒有反對。
他想去哪玩,就去哪玩,就算徹夜未歸也無所謂,現在如此,未來也如此,她不會干涉,他越是不在家,她越是樂得輕鬆自在。
張松同很快地出門去了,她聽到車子呼嘯而去的聲響,漸行漸遠。
這麼大的房子,除了特定的僕人和保全外,就只剩下她了。
週末夜,她孤單單一個人,玩樂這名詞,離她好遠。
無所謂,公司裡有很多事夠她忙的,好多公文她都還沒看。她把戒指拿下來,根本不想再戴上去。洗完澡後,她穿著浴袍坐在書桌前,把報表拿出來,立刻全神貫注在數字上。
夜深人靜,一輛賓上車停在離張松同豪宅不遠處。
這裡位處偏僻,路上根本沒什麼往來的車輛,風一吹來,讓人平添幾許寒意。
傅崇武心裡很煩,開車四處閒晃,最後停在這裡。
他看著右手貼著的痠痛藥膏,露出苦笑。
今天,他在自己的辦公室醒來,已是下午四點了,而蔓舞的訂婚儀式是在中午舉行,一切都來不及了。
在訂婚的最後一刻,他始終沒能來得及見上蔓舞一面,更不必說去阻止了。
當下,他失控咆哮,握緊拳頭用力擊打玻璃桌面,強化玻璃當然沒事,就是苦了他的拳頭。
他的手瘀青腫脹,疼痛不已。
只是,肉體的疼痛算什麼?根本及不上心痛的一分。
他還是想見她。
他想蔓舞,想得心發緊,苦澀不已。
他想見她……偏偏,又遍尋不到她。
於是,把主意打到張松同身上,想藉此得到蔓舞的一些訊息。
傅崇武打手機給張松同,這麼晚了,他一定在家裡。
『喂。』
“你在家嗎?我跟客戶在你家附近的日本料理店應酬,剛剛結束,現在正在你家附近。”傅崇武找藉口。
『不,我不在家,我今晚有事,直到天亮都不會回去。“張松同根本不想回去,此時,他正躺在一名豔麗女子懷裡。
“不在家?”傅崇武聲音不自覺高亢起來。
今天不是張松同的訂婚之日嗎?他才剛訂完婚就在外狂歡?
看來,這傢伙對於有“未婚妻”的事實,根本毫無所覺,完全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