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不免嘀咕一句。
“有這麼嚴重嗎?”孤冰雁也覺凌雲飛有點兒危言聳聽。
“恐怕比這還嚴重。”凌雲飛莊重地點點頭,“中州是不能再呆了,我們必須儘快決定去哪裡暫避一時,我找淨飯道長正是要向他請教這個問題。”
“不如先去雁姐姐家吧?皇帝權勢再大,也管不到那裡。”
“臨川府以北的道路此時必然已被官兵封死,北面是去不成了。”
“那就去我們天南,大不了我向那個女人低頭,相信這點兒面子,她還是會給我的。”
“要是沒有我,這面子她肯定會給你。”凌雲飛見客玉涵為了他,連自己最不願意做的事,都無半點猶豫地想去嘗試,不由大為感激。
“是啊!那個女人能接受別人,卻絕不會放過大哥的。”客玉涵一臉懊惱,“我都糊塗了!”
“不如我們去西戎吧。”孤冰雁淡淡道。
“去西戎?”凌雲飛心頭一震,楞楞看向孤冰雁。
“這個建議深合我心,同意!”客玉涵雙手一拍,一臉興奮。
“西戎兩大勢力為了爭奪皇帝寶座正在拼得你死我活,我們撹進去,不管誰勝誰敗,到時我們恐怕都是屍骨無存啊!”
“不怕,有古曼丹麗呢,她的心上人就是西戎國的大殿下。我們這次沒有幫上她的忙,正好可以補上,也算是了了我和雁姐姐的心願,豈不正是一舉兩得。”
“她的那位大殿下要真象你說的有那麼大的權力,她也不會萬里迢迢跑來求人相助,在中州她的那些同族人又豈敢行刺她。你們所說的那位三殿下格赤烈如今在皇位的爭奪中肯定已大佔上風,絕不會象古曼丹麗所言,只是無可奈何他們的刺殺那樣簡單。在這種情況下,我們去了又有何用。再說那個宗喀達罕威名震天下,武功之高,我們哪一個也無法望其向背呀。”
“不管西戎國形勢如何,我看這件事你都已無法袖手。古曼丹麗曾住你家,我和玉涵妹妹又曾與格赤烈交手,這個仇算是已深深結下,無可化解。格赤烈若順順當當登上王位,以他一國之君的力量,不管你在何處,他要想找你報復,你一輩子也過不安生。與其擔驚受怕,不如快刀斬亂麻,去西戎與他做一了斷。”
“他是一國之君,難道我就是軟柿子,只能讓他捏?中州是我事業的根本,這裡有我志同道合的夥伴,有我的親人,更有許多扯不斷理還亂的絲絲連連。西戎一去千里迢迢,即使往好處想,能夠擺平格赤烈,可那已不知是何年何月的事了。那時的睿麗王朝還是睿麗王朝嗎?還有自己的機會嗎?丟下梅詩人、淨飯道長,讓他們的壯志付之東流,扔下義父,讓他孑然一身,孤苦伶仃,又豈是一個男人所為?不能!絕對不能!”
凌雲飛心意一定,說話從容許多,“我絕不能讓你們去冒這個險,爭奪權力,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沒有第二條路可供選擇。這種事男人陷進去,最多是一條命,姑娘家若是摻和在裡面,連骨頭渣子都會被對手吃乾淨。我意已絕,你們倆個不要再在這件事上糾纏了,說什麼我也不會同意的。”
“還未嫁你呢,你就如此急言厲色地對待我們,若日後真的成了你的妻子,你還不把我們欺負慘了。臭男人怎麼都是一個嘴臉,可惡!”客玉涵雖然大發嬌嗔,事實上已同意了凌雲飛的觀點。
“那個格赤烈心狠手辣,人又極端自私,他若得勢,得有多少無辜的人命喪他手啊。”孤冰雁依舊不肯放棄,這件事畢竟於北卑有利,又能幫人一把,冒些險也是值得。
“幾天後的中州肯定也有大批的百姓無辜喪命,我也想盡些力幫幫他們,可我一個商人的能量太微不足道了,就是把命搭上,也是半點作用不起。更何況,咱們自身的安危都還有問題呢,又如何幫別人的忙。”說到這兒,凌雲飛的心頭忽的一動,“也許,為中州百姓他還可以做些事情,至於有沒有效果,盡了心意求個心安也就是了。雖然這樣做,增加了自身的危險,對自己也沒有半分好處,但人也不能老想著自己吧。”
“咣噹”一聲,門被撞開,古曼丹麗跌跌閃閃折了進來。此時的西戎一豔披頭散髮,一張嬌媚無比的臉上寫滿了絕望無助。眼睛紅腫,眼眸中無盡的哀哀之情,就是鐵石人見了也要心動三分。
“求求你,幫幫忙吧!”她向前走時,迷迷茫茫,心神不屬,對腳下的蒲團視如未見,身體猛然前傾,眼看重重的一跤無可避免。孤冰雁向前躍起,險險用後背將她托住。
小小一個蒲團差點絆倒一位美人,這蒲團也真是毫無憐香惜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