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就快捅破天了。”
付明軒這一下用力可不小,燕開庭一個沒留神,被帶得上身陡然前傾,差點趴到地上去。
燕開庭跳了起來,方才穩住身形。
此刻他不管是紈絝子弟,還是風流公子的姿態全都掃地以盡,嚷嚷道:“喂喂喂,你才比我早生一個晚上,不要這麼老氣橫秋地訓話!”
“大一個時辰也是大,你哥哥就是你哥哥。”
第十二章 靜待其變
燕開庭連連點頭稱是,抱拳道:“兄長遠來舟車勞頓,小弟日前得了兩瓶雪山佳釀,這就去拿來為兄長洗塵。”說到最後一句話,他的身形已經開始虛化。
付明軒見燕開庭三句話一過就想跑路,不由抬了抬眉毛,一巴掌糊到他背上。
只見掌底先是溢位土黃色光芒,迅速膨脹,最終現出一方半虛半實大印模樣。印身長短几近成年男子三分之二身高。
這次燕開庭掙扎無果,直接被按趴在地上。
他尤不死心,手腳划動數下。可惜這姿勢沒有著力點,再是天生神力也無處可用。厚土印像是粘在他背上似的,紋絲不動,倒是整座“漪蘭舟”陡然往下沉了三尺。
燕開庭伏在地上,隔著重重樓板,都能聽到下方傳來的驚呼聲和騷動聲。突然他一張嘴,噴出一口紫紅近黑的淤血,這才老實下來,趴那裡不動了。
通往頂層的樓梯傳來“咚咚”腳步聲,綠珠拎著裙襬,兩步一跳地狂奔上來,一露頭就叫道:“爺唷!奴家這小船再經不起折騰……”
她第一眼看見的就是燕開庭吐血,嚇得魂飛魄散,差點跌坐在地。
付明軒道:“有事?”他口氣平和,神態一貫的溫文爾雅,像是諸事皆未發生,綠珠卻牙關都開始打顫。
燕開庭衝著綠珠揮了揮手,道:“有事也以後再說,沒見爺和兄長在敘舊,真沒眼色。”
綠珠得了這句話,如聞大赦,連個謝字都不敢說,原路連滾帶爬地奔下樓梯。至於上面這兩位爺究竟是為什麼動了手,還顯得比剛才更嚴重,她不要說問了,連想都不敢多想一下。
燕開庭努力仰著脖子往後看,“我是火屬變異雷種也就算了,稀有而不是沒有,你一個劍修,卻是水、土雙屬性,這算個什麼事!”
付明軒聽他還在東拉西扯,不由氣笑了,“嗯,看來你道法基礎還挺紮實的,知道劍修屬金。所以就敢越一個大境界去硬頂真人了?還鎮住內傷?真英雄就憋到底,不要把血吐出來。”
燕開庭嘟噥了兩聲,不過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付明軒也不打算在這是非之地和他多話,“行,你先把上次留給你的功課交出來,然後我再看看你學了些什麼新道法。”
說完,他手上光芒收斂,厚土印化為一方普通閒章大小,被收了起來。
燕開庭失聲道:“功課?!”他和付明軒都三年沒見了,哪來什麼功課?況且他都已成年束冠,還要做功課?!
付明軒看了他一眼。
燕開庭一縮腦袋,“就是有,都三年了吧……”
付明軒道:“三年前的功課就不是功課?都三年了還沒寫完,那就去我書房寫吧!”
燕開庭聽得目瞪口呆,為什麼要補三年前的功課!一邊條件反射地開始搜腸刮肚,付明軒那次留的什麼功課是來著?完全想不起來啊!
付、燕兩家這一代為通家之好,兩人母親在生前是閨中密友。
付明軒十二歲離開玉京外出遊學前,燕開庭從小到大混在付宅的時間,比待在自家府邸的時間都要長。
付明軒就是那種別人家的孩子,好顏色,資質驚豔,品性端方。燕開庭則是不折不扣的熊孩子,撩貓逗狗,逃學翹課,而且他自己家中也十分放任。
可是燕開庭的力量能和成年戰修掰手腕,卻從來打不過付明軒,於是最後他的功課就變成了都是付明軒在管教。
燕開庭此時回想當年,仍不免陰影深重。忽然他醒覺過來,發現自己被帶偏了,他之前要走,哪是為了逃功課!
付明軒給燕開庭解了圍,燕開庭卻連解釋都不打算給一個,是因為此事背後疑雲重重,錯綜複雜,還牽涉到燕家的家務事。
燕開庭雖然早就有所防備,但也遠不能掌控局面,今天“血矛”談嚮應這等強者的出現,就是一個很兇險的預兆。付明軒此時回玉京,又恰逢其會地出手,完全是在預料之外的事情,他實在不想讓付明軒涉足更深了。
然而大庭廣眾之